元知酌睡得迷蒙中听到耳侧传来低低的笑声,愉悦后的慵懒微渺,她哼唧了声,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。
迟奚祉又似乎觉得不够,刚平息的那股子邪念又有些蠢蠢欲动,利齿咬下去,接连印了几个红痕在她身上,像是狸奴撒泼。
事后的温存总是叫人有感而发,也叫人久久不能忘,就像是周庄害怕梦蝶,他也怕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“我罪孽深重,债筑高台,不信神佛,也不顺天命,但独独你是我的野心,是我所有妥协的来源,我弃不得,也舍不掉。”
迟奚祉想起了元知酌的问话,联想这段日子的鸡飞狗跳,目光缓缓冷了下来,怀里的人儿懒洋洋喊了他一声,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。
于是迟奚祉又补充道:
“所以小芙蓉,不要想着逃跑,也不要消磨我的信任了——”
他挑过她的下巴,想要亲亲她,她却偏了偏脑袋,熟睡了过去。
迟奚祉像是拨小猫脑袋般拨了拨元知酌的头,笑骂了句,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——
翌日的一早,迟奚祉从床榻上下来,元知酌迷迷糊糊听到殿门阖上,她支起身子将床纱揭开,嘴里迷迷糊糊喊着:“等等我,我也要起床。”
还没来得及睁眼,就被人转手摁了回去,迟奚祉低沉的嗓音还有点刚醒的沙哑,“睡着吧,你的晏老师今日得下刑部,授不了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