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知酌受激,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劈中,一下子就僵住了,他的手还覆在上面,隔着层锦衣,那热度却像是灼了进来,难以忽视的,她不自觉地缩着心口往上避开,阴阳怪气嗔道:“陛下几日不来,一来便不让我安生,您是在逗猫儿吗?”
迟奚祉的手移到她的脑袋上面,揉了一下,将人摁进自己的肩颈里,接着垂首,隔着手背吻了下她的发顶,嗓音也哑了几分,“我很想你。”
他没有用自称,懒洋洋的声线带点倦乏,散去了往日的阴沉和冷戾,低头时的下颌擦在元知酌的额头上,动作轻柔,莫名多了些伏微做小的姿态。
元知酌的心跳停了一拍,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。
这段日子,李静死了,朝廷上的局势也跟着变了变,暗流涌动,各方势力解散又重聚,他作壁上观,台上既不能一人唱独角戏,也不能双簧唱得太和谐。
所以,他需要整日陪他们斗蛐蛐,看他们起高楼,看他们楼塌了。
北燕国多了位皇后,紫禁城内外都热闹起来,除开和她一起应付些宴礼,东部几个附属国派了大使过来,迟奚祉连着几日忙到子时。
每日鸾禧宫的消息两个时辰一报,知道她歇下了,他便也没忍心来打搅她。
今日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,迟奚祉多少有些不想和她拌嘴。
转变来得太快,元知酌呛人的话一下卡在喉咙里,她咽了下嘴里的唾沫,攀在迟奚祉脖颈上的手收得更紧。
她这人吃软不吃硬,心肠软的很。
沉吟了会儿,她的语气也软了许多,主动交代道:“我明天要出宫,借陛下的势。”
元知酌偏头凑近他耳语时蹁跹的羽睫扫在迟奚祉的耳下,轻微的痒意。
殿门阖上,隔绝掉了前院的鸟鸣声,留了书案侧的錡窗,风动影移,散出片片碧色的碎片,流过半刻的宁静。
迟奚祉似乎并不在意,散漫应了声,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