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奚祉又问:“下午叫人送过来的?”
元知酌摇头,“不是,早上我去见她的时候就给我戴上了。”
迟奚祉听了微微挑眉,午膳的时候——这倒是他没注意了。
忽而,他把玩的手停下来,好心地把她把扯上去的衣袖拉下来,遮住那串十八子菩提,笑意敛起三分,他沉声嘱咐:“不要忘记朕和你说的话,离她远点。”
元知酌眨着眼看他,迟奚祉抬眉,黑眸湛湛,没有什么温度且让人生畏,元知酌有些吓到,下意识就想要退后一步,被面前的帝王搂着腰,两人相碰。
他隔着衣衫揉了揉她纤软的侧腰,目光灼灼,“你要记住,这京城可信、可靠、可依赖之人,只有你的夫君——我。”
迟奚祉没有用皇帝的自称,而是像寻常夫妻一般,似乎只是丈夫对妻子的叮咛细语,不过他冷着的语调,依旧无法让元知酌沉溺其中。
元知酌受不了他这样亲昵的动作,只是胡乱地点点头,别开头,将话题岔开,“陛下,饭菜该凉了。”
迟奚祉松开桎梏她腰身的手,将人放开。
屏退掉一众的宫女太监,晚膳也没用一会儿,邬琅又匆匆叩门进来,面色凝重,他附在迟奚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元知酌细细地用膳,头也埋得很低,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。
而后,迟奚祉只交代让元知酌自己先用膳,便搁置下碗筷,出了门去。
——
邬琅走在主上的左后方,后面隔着两米跟着垂首的宫女太监,他们手里提着宫灯。
暗下来的宫道,两侧的红墙变得深沉,飞檐翘角间还流逝过幻紫流金的彩霞,三宫六院,金碧辉煌隐去,无形中有些摄人。
邬琅步子往前迈大了些,将手里卷起的招子献到迟奚祉的手侧,他悄声说着:“主子,苻沛公主走失,没了下落,黑市里寻人的招贴已经升到了黄金千两。”
迟奚祉接过,垂眉打开,看着上面找人的形容和描述,他音质低沉:“可有画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