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宗看着远处烧起来的天际,似笑非笑怼道:“那莫侍郎不如自己为表率,将莫胭姑娘送到宫中来,相信陛下也不会亏待令千金。”
这话,一下踩到了莫叹常的尾巴,他怒道:“好你个杨宗,你这是在毁小女前程。”
杨宗向旁撤了一步,拢着红袍下阶梯,他一副了然的模样,敷衍道:“既如此,那便再议。”
晏淮瀚掀起马车的绉纱,外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。
他看了一眼就放下,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,卸了满身的力,对外吩咐道:“回府。”
——
鸾禧宫。
暮色发沉,霞光万里。晚膳刚上齐,外头就传来声音。
元知酌闻声站起来,还未施礼就被一双手拦下,头顶上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:“以后私下见朕都不必行礼。”
迟奚祉的手握在元知酌的右手手腕上,隔着几层锦衣,他摸到了串膈人的珠子,恰好元知酌起身,手腕上的衣服便被带上去,菩提手串露出一半,顺滑的麦黄色流苏在空中左右晃荡着。
迟奚祉长指挑开她的袖口,温润的十八子菩提就全露出来,元知酌的手被他捏着,腕骨下压,菩提手串便滑到了她的手背上。
炫彩漂亮的手珠上镌刻着花纹佛经,衬在她似玉如云的肤色上,纤窄的骨头,皮下淡淡的血管,连着菩提很变得更是漂亮圣洁。
迟奚祉的指腹摁在一颗凤眼菩提上,转了转,嗓音淡淡:“尤太妃送的?”
元知酌听他猜中了,眸光看向他,肯定地答道:“嗯。”
“她怎么——突然好心送你这个了?”迟奚祉的话语染上了笑意,却很是淡薄,问出的话像是不在意。
他顺着一侧,将菩提手串转动着,玉石相撞,吊着的流苏也转到她的手背上,散开着,他好心情地拨了拨,又从另一侧落了下去。
元知酌看着他鸦睫在脸上拓落一片阴影,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,一面答道:“姨娘说,保平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