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莫慕辞思索着要如何开口之时,大殿外传来一道肆意的男声,“学士大人这个问题,与其问太子,不如问问本宫。”
所有人视线紧紧盯着门口,莫慕辞眸中满是愕然之色,按照两人的约定,为期两月,可现下才过了一月二十天,他的阿言便回来了。
震惊过后,便是巨大的喜悦扑腾而来,不管是二月还是一个多月,只要他的阿言安然无恙归来便好,想到这,莫慕辞眼神灼灼的看着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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祈南言于所有人目光中,逆光走来,厚重的靴子踏入殿内,发出沉重的声响,将所有人惊醒,许多人后知后觉,原来不是逆着光,而是银色甲胄让他周身泛起了淡淡的银光。
少年将军,意气风发,五官似被精雕一般英朗,眸深遂似寒星,目光锐利入刃,隐含锋芒。
脱去女裙,换上银铠,多日来的征战疆场,浴血杀伐让祈南言浑身流转着骇人的血腥气,竟再无昔日太子妃温婉平淡的模样。
见此情形,答案已经在众人面前呼之欲出,
——太子妃竟真是一介男儿身。
祈南言无视所有人的打量,阔步上前道,“儿臣赵欢言参见父皇。”
先不管后续会发生什么,目前衡安帝只能扯出一抹笑,“太子妃多日来为大黎奔波,劳苦功高,平身。”
“儿臣不辛苦,多谢父皇体恤。”说完这句,祈南言转头看着仍跪在殿中央的学士大人,
唇畔牵起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,不再特意压住的声音清冷且富有磁性。仅之前一开口,便无需在特意言明,众人猜疑的太子妃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。
学士大人哆嗦这嘴唇,手颤颤巍巍抬起指着祈南言,正欲开口之时,江北镇跳了出来手指祈南言,一副忠军的模样说,“大胆赵欢言,面圣竟敢不卸佩剑,此乃是对圣上的大不敬,按律当斩。”
莫慕辞看了一眼对面站的笔直的莫寻池。
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,莫寻池仰头望望天,在低头看看地面,总是啥都看,就是不看他的太子皇兄,以及江北镇那个没脑子的蠢货。
没错,自打江北镇跳出来后,在莫寻池心里,就已经打算放弃江北镇这个蠢货了。
祈南言目光落在江北镇身上,眸中划过一丝危险,嗓音淡然道:“江大人手指莫不是不想要了?”
江北镇唰的一下收回手。
却又听赵欢言说:“手指着本宫,莫不是想以下犯上不成?”
明白自己因为一句话就撤回手,着实太过胆小了点,江北镇硬气梗着脖子道:“你说话莫要张冠李戴,老臣说的是你胆敢面圣佩剑,此乃不敬之罪,按律当斩。”
“江大人,父皇都还未说什么,你便如此急不可耐的跳出来,莫不是你能代表父皇不成?还是”,祈南言说到这故意顿了顿,面上露出一丝讽意。
“还是江大人你想当本宫父皇?”
此话一出,殿内顿时鸦雀无声,江北镇更是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,“圣上明查,老臣对圣上您的忠心天地可鉴,万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,圣上明鉴啊。”
莫慕辞终是按耐不住开了口,“江大人是不敢有,还是没有呢?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霎时又将江北镇打入万劫不复之地,就连高位上的衡安帝,看着江北镇的眼神都有些许的探究之意。
不等他开口,莫慕辞又接着道,“先不论其他,太子妃是同孤拜了祖宗庙堂的人,乃是君,父皇都还未说什么,岂容你一介臣子开口指责。”
“依太子妃所言,江大人的忠君还真是……”莫慕辞没明说,可在场哪个人精不明白,这江北镇可以说是完了,在太子这被记了名,又被君上生了疑了,仕途估摸着也就到这了。
一时间,站在江北镇身边的人,都稍稍远离了他一些。
江北镇垂死挣扎,想为自己辩解,衡安帝此时开口了,“行了,江爱卿也算是我大黎肱骨之臣,今日许是昏头了,来人将江爱卿带下去,叫个太医给他看看。”
此话一出,基本就是为此次事件定了一个结尾。
佩剑的事情告一段落,可男扮女装的事情可还未解决,只见学士大人刚要张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