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何年继续诱着姿意往前走,“你扶她进了卧室……”
“我扶她进了卧室,她忽然翻身压着我,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,只是看着她,她抚摸着我的脸,用从来、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。”
姿意用了两个“从来”来形容那天晚上她见到的舒白竹。
“她开始亲我,起初还是正常的。”姿意手上的力度又变大了,“可是她扯到了我的头发,我喊了一句疼,让她轻一些,她像疯了似的咬我。”
“她咬我的嘴唇,咬我的熊(错别字),我的肉好像被咬下来了,我太疼了,好疼。”
泪水顺着姿意的眼尾落了下来,她本能地想蜷缩在一处,可在进入重建的场景前,季何年已经料到会有这样一幕,姿意的四肢都是被束缚住的,她无法借着这个姿势来实现自我保护。
“她进来的时候,她进来的时候……”
姿意的反应更加激烈,秦郁欢的手几乎都被她攥出淤青,她不停地挣扎,抵抗季何年的话,直到季何年确定这次的重建再也进行不下去,她选择了停止。
姿意如同濒死的鱼,汗水几乎打湿了她的裙子,连秦郁欢想要去碰一碰她的脸,都被她下意识拍开。
“啪”的一声,打在秦郁欢的手上,却也像是打在了姿意的心上,她彷如才从梦境中醒过来,几乎是一路跪着靠近秦郁欢,“对不起,姐姐,对不起,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没关系,小姿,别在意好不好,我不疼的。”秦郁欢的眼泪忍了又忍,忍到她眼眶都发酸、发疼,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姿意。
整个人仿佛被惶恐和无助所包裹。
她第一次深刻认识到这个疾病带给人的沉重,还有季何年所说的,关于“难以承受之重”的分量。
季何年记录着关于姿意的病案,直到姿意彻底恢复平静,她才开始询问一些关于场景重现时姿意的感受。
“第一次的时候,我只能记得模糊的轮廓,类似于感受,不太好,”姿意有气无力,浑身的力气都好似在这两次场景重现里耗尽,只能靠着秦郁欢来借力,“第二次结束,我记得一些细节。”
她声音干哑,“是我之前不记得的,我好像重新经历了半次被强迫的场景,让你见笑了,季医生。”
“没关系的,这些都是正常会见到的,你已经很坚强了,姿意,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季何年语气平和,说话时像是讲故事一般,给人一种娓娓道来的感觉,这大大缓解了姿意对自身失态的尴尬心理。
而关于姿意无法接受的故事,她只了解了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