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命难违?“

宁苏低声沉吟,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,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义妹,若是她真的不愿,谢君墨强迫不了她,可是见她不愿意多说,也没继续问下去,只是道,“就算是皇帝,也不能强迫你,你想好了,若是现在后悔,还来得及。”

说着,宁苏眼神隐隐透着几分认真。

似乎只要木婉云说了后悔,就会帮她安排好一切。

木婉云愣了一瞬,可还是坚定摇了摇头,“义兄,开什么玩笑,圣旨已经下了,我还如何后悔?”

见她并不迟疑,宁苏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,许久,他都犹豫没有再说话。

木婉云碰了碰水壶,察觉水有些凉了,扬声吩咐一声,片刻,红玉便提了新烧开的水来侍奉。

看到红玉,宁苏才缓缓回神,夸赞了红玉几句,红玉高兴的回夸,无非是宁爷还是风采依旧一类的奉承话。

一时间,气氛仿佛又重新热络轻松惬意起来。

可只有宁苏知道,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痛快。

可他又明白他什么都不能做。

最后,似乎是想通了,又像是自己劝服自己,用兄长的口吻低叹一声,才抬头看着木婉云,“我只是想说告诉你,就算他是帝王,可是若是有一天,他欺负了你,你不愿意留了,我就带你走。”

“义兄打算带我去哪儿?”

木婉云生出几分好奇,很奇怪,平日里侃侃而谈的义兄,今日却很是沉默,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只能以为义兄是以为她并非心甘情愿去那个地方,思绪了一番,故作轻松笑道,“义兄,那咱们说好了,若是有一天,谢君墨他负了我,你就带我逃去一个他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。”

宁苏默了一瞬,随后,释然一笑。

最后轻笑点头道,“好,那就说定了。”

木婉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,才又看着她笑弯了眉眼。

宁苏脸上是笑着的,垂下抿茶的一瞬间,才又黯淡了几分。

终究是他贪心了。

自己什么都不能保证,也是他自己掐断在萌芽期,又怎么能奢望还能再拥有?

能如此兄妹相称,已经很好了。

而且,她虽然没有明说,可或许,她就是愿意的。

他自己都是认可谢君墨是个很优秀的人不是吗?

宁苏就这样在闲谈间,不动声色的劝说了自己,悸动的心重新归于平静,仿佛之前的纠结都不存在,重归一个兄长对义妹的烧化和担忧当中。

放下之后,接下来的聊天,倒是越来越轻松自在。

宁苏一边跟木婉云说了些旁的事情,一边想起另外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虫。

进京的路上,卢枫许是在江南几度经历生死,一直忙碌,心弦一直紧绷着,后来一旦松懈下来,就开始发病,这一路,有半路都在高烧,人都烧的糊涂了,却还是迷迷糊糊念一个人的名字。

有一次他心血来潮,仔细凑过去听了听,却听到一个让他熟悉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