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舒婳拍了拍北堂月的手背,“冷静,冷静。”
“倘若父皇真的…确实对我们不利。”萧舒婳喃喃自语道,“毕竟他是太子,若是父皇早就立了遗诏,或是他也做了同样的事,我们也会于事无补。”
“你需要我怎么做?”
萧舒婳皱着脸思索了一会,眼神四处寻找。“太医院的人呢?邵登呢?”
太医院的人应该在这随时待命,果然听见了声音,邵登抱着医书从角落里跑了出来。“娘娘,殿下,微臣在这。”
萧舒婳要他将皇帝的病情说的仔细一些。
“皇上的确本是风寒所致,奈何身子虚弱才会如此严重。此番高热不退,痰液浓稠,怕是伤及肺腑。”
“若是照你所说,皇上并非如此病重才对。”萧舒婳说道。
邵登摇头,“症状始终不能缓解,病灶扩散至周身也只是近快的事。”
萧舒婳深知邵登是什么样的人,但凡有一点把握,他都不会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。想当初凌启被下了穿肠的毒药,邵登也咬牙说可以医治。
但…风寒能比解毒还难吗?
邵登像是看得懂萧舒婳的表情,连忙解释道,“皇上耐不住太过的药量,所以微臣实在不敢轻易许诺…”
萧舒婳还是决定先看过再说。
进门之前,邵登呈上来几贴包好的药包,“殿下,最近微臣不便给您请平安脉。皇上的病症带有传染性,这药能避免殿下被过了病气。”
“那为何容妃能一直无事?”
邵登快速看了北堂月一眼,又低下头去,“一是娘娘本就身体强健,二是这病气传染性并非绝对,许多人也都安然无事。”
就算传染性没有那么强烈,但到了皇帝面前,总不能戴上面纱遮掩口鼻。
皇帝正昏睡着,哑声呓语。
萧舒婳在他床边,他眯着眼睛说了声,“月儿…”
她一开始还以为皇帝是在叫北堂月,也不知道被北堂月喂了什么迷魂汤,竟一时半会都离不开她。“父皇,容妃娘娘就在外面候着,她没走。”
皇帝抬了抬手,混浊的眼睛逐渐聚神,“是安平啊…”
没有遗憾和失望,是一种放空,甚至有些放松的神态。
直到这一刻萧舒婳才突然意识到,这句月儿不是在叫北堂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