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春渐暖,冰雪消融,城中各处都已化冻。可温度竟不增反降,时不时还要再飘一阵雪混着雨。
一冷一热,皇帝居然是最先染上风寒的。按照萧舒婳吩咐的,本来北堂月寻思着让他有个头疼脑热就差不多了,谁知他多年被掏空的身子虚,根本禁不住折腾。
冻雨一连下了几天,眼见着更冷了,汤药猛灌都没有成效,高热反反复复,这湿冷的空气直接压的皇帝起不来塌。
北堂月这下慌神了,天天拉着邵登不放,衣不解带地守在皇帝身边,她倒是不怕被过了病气。
只不过暂时不能再接近白新。
伺候的太监宫女不少也跟着被传上了风寒,北堂月却一直没事。
北堂月搅着手帕,今日第五次问着邵登,“邵太医,皇帝是能熬过去的吧。”
“请娘娘宽心,卑职定当尽心竭力。”
“诶。”北堂月宽心不下,叹了口气。光是尽心又有什么用。
这下怎么办?
还不到皇帝翘辫子的时候,这下情况一旦控制不住,后果不堪设想。
她把皇帝病重的消息封锁,用老参熬汤吊着他的气。可皇帝好像觉察不出自己的病重,于是北堂月心中打鼓。
好在萧铭远来请安的时候,皇帝是清醒的。
皇帝对萧铭远本就没什么好脸色,所以也糊弄过去了。
萧铭远一走,她转身就连忙通知了萧舒婳进宫。
萧舒婳得了消息赶到以后,北堂月先把她拉到一旁,不叫她进屋去。
“你先别进…”
“怎么了?急匆匆叫我来,不就是为了…”
“安平…”北堂月神色认真,还带着慌张,“皇帝怕是不行了,我们要不要尽早打算?”
萧舒婳往养心殿的方向望了一眼,有些怀疑,“这么严重吗?”
“是,烧了这么多天,一直没有起色。万幸在萧铭远来的时候,皇帝醒着说了几句话,可就在人前脚刚走,他就开始说起胡话了。我怕…”
萧舒婳沉默着没回答。
虽然话语中遮掩,北堂月拉起她的手,柔软细腻的触觉将紧张兴奋的心意传递。“我看见玉玺了。”
“你不是也擅长模仿字迹,只要我们…”后面的话,即便北堂月不说,萧舒婳也能懂得。“得赶在萧铭远之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