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将此时上报朝廷后,老百姓们的房屋和庄稼大多都被淹没了,他们无处可去,无食裹腹,凉州城中的难民也愈来愈多。
若是水坝不能尽快修缮,问题只会更加严重,这个后果凉州知府承担不起,只好硬着头皮禀明朝廷,尽力弥补损失。
皇帝确实很生气,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,身上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压得众位大臣心尖一阵发颤。
但现在最重要的事,还是需要尽快派人修建堤坝,安抚好凉州城百姓,防止难民继续扩散。
皇帝沉吟片刻,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,“诸位爱卿可有什么看法?”
话音刚落,立即就有大臣站了出来,“陛下,凉州城毗邻北境,乃是我朝重要防线,修建堤坝一事不可草率。
如今城中难民渐多,人心不稳,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煽动利用。微臣以为,派遣凉州的人选应当慎之又慎。”
这话简直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,但要派谁去,确实是个大问题。
北国早就对凉州虎视眈眈,屡次试探挑衅,只是一直找不到攻城之法。
如今难民一事就仿若一个关键的缺口,处理不好就会让这个缺口越来越大,引来无数小人的觊觎。
“诸位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?”皇帝满含威严的虎目将下方众人淡淡扫视了一圈,想听听他们的想法。
大臣们面面相觑,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,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。
离王面色平静的站在一旁,他没示意,手底下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郡王倒是最先按耐不住,“陛下,微臣以为,裴大人是前往凉州城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被提了一嘴的裴清砚只是老神在在的望着前方,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。
郡王压下心中的戾气,正了正神色。
南阳的事闹的那么大,就连贤王都受到了连累,被驱逐出京城,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宋知渝和裴清砚。
这两人一个害了他儿子,一个害了他弟弟,他岂能不恨。
况且,想让裴清砚死的也不止他一个。
郡王扯着唇角,似乎并没注意到皇帝骤然发沉的眼神,仍在自顾自的说着,“当年凉州修建堤坝,裴大人可是出了大力。”
这话虽然满含讥讽,但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当年凉州多日大雨不停,皇帝担心堤坝多年失修会出意外,便召集大臣出出意见。
而那时刚上任不久的裴清砚仅用几句话就解决了这个问题,得了皇帝的赏识,奉旨前往凉州,自此青云直上。
朝臣们纷纷点头,若不是郡王提醒,他们倒是把这事给忘了。
不提城中的众多流民,单是这场下不停的倾盆大雨,此行就足够凶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