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剑鞘如果常年不擦拭都会发黑,但是这把数十年了,却依旧银亮。
屋外头听着动静,三人念信念得也有点胆战心惊的,生怕着哪里说得不对,惹起了怀疑。
“我们这么说,会不会遭天谴了?”
“同阿英婶说了实话,才会遭天谴!你忍心同她说阿石叔在外头都结婚又生子了,甚至后半生还生活得不错,儿孙满堂的,却也没有回来?”
小方摆手,拿了烟抽,蹲到门口去,“我可对一个古稀老人说不出这种话,这信,我看也别回了。他们来了,只会添了阿英婶的烦。”
甚至,“这信还不如干脆又丢了,让阿英婶一直都带着希望活着就好。”
他忍不住都转头看了一眼桌子边被阿英婶拉回来座位上的白小姐,当时所有人也告诉她,大队长死了,让她别再执念。却又因为着顾明伦一句话而希望死灰复燃,一路寻。
如果得来是这种结果......
真是想都不敢想。
倒还不如让阿英婶就也同当时的她那样,就抱着个希望一路到底。
白舒童看了小方一眼,对视上了,也知道他那一眼的含义,平复了心情,说道,“就这样吧,谁都不许再说。至少阿英婶可以彻底放下阿石叔,也放下那么久的执念了。我们也都别沉着脸,好好陪阿英婶吃这顿饭吧。”
阿布也赞同说,“阿英婶几十年如一日地在树下等,年纪那么大,也等不起了。让她知道阿石叔临死也挂念着她,就好。”他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来,试着想转换着屋内的沉闷气氛,站起来,说,“我回去喊老师父和阿白,看着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要回来了。”
阿布也看了眼白舒童,问,“你打算怎么和阿白说?”
这事,本来就是顾承璟说要办的。
世间圆满事并不多,不是件件如意,可身边人活着就是最大恩赐了,白舒童在唏嘘里勉强扯了扯笑意,说,“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瞒他,我会照实说。”
“那我就不同他说了。”阿布又挠头,转了回来,“那个吴妈妈叫不叫上呢?”
“让她一起来吧。”
“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