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文章发布后评论区如白启所料,炸开了锅。
“老白收钱了?”
“晚节不保啊白老师,这种哭丧片你也吹?”
“晦气?这词用得好!大过年的谁要看这个,我就是去看个乐呵,凌夜非要按着我的头让我反思人生,他有病吧?”
“楼上的,你没看懂文章吗?老白不是在吹,他是在解释。”
“解释个屁!电影不好看就是不好看,还分什么和?我花钱是去电影院受教育的?”
专栏的老读者和被引流来的路人吵成一团。
白启的文章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,砸进了浑浊的口水潭里,非但没有澄清什么,反而搅起了更汹涌的漩涡。
白启坐在书房里,看着后台涌入的谩骂和嘲讽,手指在鼠标上停了很久。
他没有生气,反而笑了。
这些骂声,恰恰证明他说对了。
一个真正触及灵魂的东西,从来不会让所有人都舒服。
……
天马影业宣发部,年轻的员工看着后台数据,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总监,你看,我就说吧,那老头子就是个笑话。”
“他越是众人皆醉我独醒,网友骂得越欢,现在好了,连带他自己都被骂成公知了。”
宣发总监看着实时舆论监控,脸上的表情却不像下属那么轻松。
他盯着屏幕上那些转发数据,眉头越皱越紧。
白启的文章本身,确实被淹没在嘲讽里。
但文章里的一些句子,却像病毒一样,开始在各种影评小群、论坛、文艺青年的朋友圈里悄悄传播。
“有些电影,不是拍给你的,它是拍给你的。”
“一个在用钱造神,一个在用命拍人。”
“当你用资本堆砌虚假的神明时,你知不知道,有人正在用电影,记录真正的人间?”
这些话太锐利,太有概括性,像一把把小刀,精准地插进了这场舆论战的核心。
它们正在赋予那些被预告片触动、却又无力反驳的零散观众一个理论武器。
更糟糕的是,有几个小有名气的影评博主,开始引用白启的话,发布自己的解读视频。
“老白这篇文章,把我想说的都说了。”
“什么叫?就是让你看见你不想看的自己。”
“《我不是药神》不是在消费苦难,它是在记录苦难,这是两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