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深夜的回忆

11月20日。利雅得郊区的夜,死寂得如同凝固的墨。宠物房内,天花板上那片虚假的星空灯板正模拟着猎户座的轨迹,淡蓝色的光点缓慢移动,冰冷而遥远,像被冻结在无垠黑暗中的泪滴。张纳伟蜷缩在猫爬架顶层的藤编小窝深处,尾巴紧紧、严密地缠绕成一个毛茸茸的圈,将自己整个身体包裹在中央。这是他在这无数个孤独而恐惧的深夜里养成的本能——像一只受惊的蜗牛,拼命缩回自己唯一的壳,用这层柔软的屏障隔绝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危险。空气里,黎巴嫩雪松的冷冽余香与恒温系统送出的栀子花甜腻交织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、奢华的囚笼气息。

“咔哒。”

金属门锁芯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异响。

不是往常仆人送水时那规律、克制的声响。这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,如同惊雷!

张纳伟的猫耳瞬间绷紧,细密的绒毛根根倒竖!超越常人的听觉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——沉重、踉跄的脚步声,踩在厚地毯上发出闷响,伴随着粗重的、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。还有那股气味……浓烈刺鼻的威士忌混合着亲王惯用的雪松古龙水,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、失控的气息。

是苏尔坦亲王!

他喝醉了!

心脏在胸腔里骤然缩紧,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!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如同冰水,瞬间灌顶,让张纳伟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。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缩得更小,更深地埋进藤窝的阴影里,连呼吸都屏住了,祈祷着那脚步声只是路过……

“砰!”

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量猛地推开,带着一阵裹挟着酒气的风,吹得矮几上残留的金枪鱼托盘都微微晃动了一下。

亲王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,扶着门框,身形有些摇晃。他平日一丝不苟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,镜片后的眼神浑浊而失焦,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和掌控感。深灰色的羊绒衫领口被扯得敞开,露出里面一小片苍白的皮肤,袖口处沾染着醒目的、暗红色的酒渍,像雪地里泼洒的污血,刺眼地宣告着主人的失态。他浑身散发着浓烈的、失控的酒气,目光在空旷奢华的房间里茫然扫视,最终,如同探照灯般,死死锁定在猫爬架顶端那个蜷缩的身影上。

“下来。”亲王的声音含混不清,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种奇异的粘滞感,却依旧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、冰冷的命令意味。这命令像一把钝刀子,在死寂的空气里缓慢地割过,软绵无力却又伤人至深。

张纳伟的指甲猛地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,熟悉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,混合着嘴里残留的、早已冰冷的生鱼片腥气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反差。他不想动!他只想把自己缩进这藤窝的缝隙里,让那些缠绕的仿真葡萄藤的浓密阴影彻底吞噬他,让亲王醉醺醺的目光找不到焦点!

然而,身体背叛了意志。

这些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,这些年深入骨髓的折磨与“教导”,早已将“服从”二字如同烧红的烙印,深深镌刻在他的神经反射弧上。它比思想更快,比恐惧更直接!像猫科动物看到晃动的激光点会本能追逐,他的身体在接收到那个含混命令的瞬间,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——僵硬地、带着一种濒死般的滞涩感,开始顺着爬架的栏杆往下滑。

尾巴在身后僵直地、不自然地摆动,尾尖扫过缠绕的藤蔓和叶片,发出“沙沙”的、如同呜咽般的声响,像是在替他发出无声而绝望的抗议。每一步移动,膝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软、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(或者说不仅仅是),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、岩浆般的厌恶!厌恶那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,厌恶亲王此刻那浑浊失控、充满占有欲的眼神,更厌恶……厌恶自己这具被彻底改造、被驯化得只能服从命令的、不男不女的躯体!

“过来。”亲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矮几,抬手重重拍了拍身旁那块昂贵的天鹅绒空位。动作粗鲁,与他平日里优雅矜贵的形象判若两人。袖口那抹刺眼的红酒渍,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狰狞,像雪白画布上滴落的污点。

张纳伟停在了离他三步远的地方。这几乎是他的极限距离。猫耳紧紧向后贴伏在头皮上,几乎要隐没在长发里,显示出极度的紧张与抗拒。尾巴也本能地缠绕上膝盖,像一条受惊的蛇,死死盘踞着,做出最后的本能防御姿态。他能清晰地闻到亲王呼吸间喷出的浓重酒精味,那气味中,还混杂着一种陌生的、极具侵略性的、赤裸裸的欲望气息,如同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,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。

“我让你过来!”亲王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酒后被忤逆的暴躁和不耐烦。他猛地伸出手,动作迅捷而粗暴,一把抓住了张纳伟纤细的手腕!

那力道极大,带着醉汉特有的蛮横,像一把铁钳!

“呃!”张纳伟痛呼一声,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拽了过去!

小主,

天旋地转!

他整个人踉跄着,完全失去平衡,重重地跌进了亲王散发着浓烈酒气的怀里!昂贵的羊绒衫触感依旧柔软,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裸露的皮肤一阵刺痛!亲王的手并未松开他的手腕,另一只冰冷的手更是直接掐住了他的后颈——那里是猫科动物最致命、最脆弱的部位之一,稍一用力就能让人浑身酸软,失去反抗能力!

张纳伟的猫耳因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抖动着,竖起的绒毛根根分明。他想挣扎,想嘶吼,想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这个散发着恶臭酒气的男人!但身体却被那精准掐住要害的手和深入骨髓的“服从”本能死死禁锢!他只能僵硬地、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,任由对方粗暴地摆布,感受着那带着酒气的沉重呼吸喷在颈侧,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寒。

……

(此处省略一万字)

……
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又仿佛在剧痛中凝固。不知过了多久,亲王沉重而浑浊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,带着酒后的满足和疲惫,均匀地喷洒在张纳伟汗湿的颈窝。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、雪松香精,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。

张纳伟无力地趴伏在冰冷的天鹅绒地毯上,浑身如同被拆散后又草草拼凑起来。每一块骨头,每一寸肌肉,都叫嚣着撕裂般的剧痛,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起一阵钻心的不适。猫爬架投射下的葡萄藤阴影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,蜿蜒交错,像无数道无形的、耻辱的鞭痕。

亲王的手并未离开,反而插进了他汗湿的长发里,带着一种酒足饭饱后的慵懒和……近乎温柔的占有欲,轻轻抚摸着。那动作,像是在梳理一件心爱宠物的皮毛。

“你比真正的女人还性感……”亲王的声音含混不清,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,呢喃着,“明天……让管家放张床在这里……方便……”

张纳伟的身体猛地一颤!像被高压电流瞬间贯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