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回头,也无任何异常举动,仍像个普通仵作般,不紧不慢地走。
穿过人潮涌动的主街,他拐进一条狭窄复杂的巷子。
身后的“影子”与“微尘”立刻跟上。
巷子里人迹罕至,“影子”正想加速从背后靠近,眼前的秦明却拐过一个墙角。
再追过去时,人已没了踪影。
“影子”瞳孔骤缩,刚要发信号,头顶忽然传来平淡的声音。
“这位兄台,你在找我么?”
他猛地抬头,只见秦明蹲在三丈高墙头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脸上带着丝玩味。
他是怎么上去的?
“影子”来不及细想,脚下一蹬便要跃起。
秦明却摆了摆手,身形一晃从墙头另一侧跳下,再次消失。
这一日,类似的戏码在南阳府各处反复上演。
秦明如幽灵般,时而在拥挤鱼市与“微尘”擦肩而过,对方却毫无察觉;
时而在僻静书店,当着“影子”的面走进一排书架,再没出来。
他那神出鬼没的鬼影迷踪步,在复杂的城市地形里,施展出了神乎其技的效果。
三日后。
提刑司总捕房内,“影子”与“微尘”单膝跪地,脸上满是挫败。
“总捕头,属下……属下无能。”
“影子”声音发颤,“我们跟丢了,不,该说从一开始就没跟上过。”
“他像个鬼魂,我们甚至怀疑这三天是不是在追一个幻觉。”
魏远听完汇报,久久未语,屋内一片死寂。
半晌,他挥了挥手:“下去吧。”
两名顶尖探子如蒙大赦,悄然退下。
魏远独自走到窗前,望着渐渐沉入暮色的南阳府,眼中满是思索。
他不再打算派人,知道此举无用,便决定等。
看这个如鬼似魅的年轻人,到底要在南阳府掀起怎样的风暴。
此刻,秦明正站在自己窗前,望着窗外夜色,心中数着最后一个数字:
“一。”
明日便是第七日了。
是柳乘风的死期,也是好戏开场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