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帅,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是直扑洛阳,还是先取开封?”年轻气盛的李文忠率先问道。洛阳和开封,是河南地区最重要的两座城池,也是明军下一步必然要夺取的目标。
常遇春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诸位以为,扩廓帖木儿会如何应对我们?”
冯胜沉吟片刻,说道:“扩廓帖木儿为人谨慎,用兵稳健,从不打无准备之仗。他既然被授予了全国兵马,必然会集结主力,选择一处易守难攻之地,依托坚固的城池,与我军进行主力决战。以我之见,洛阳城高池深,又是河南的行政中心,他最有可能将主力集结于洛阳,与我们一决雌雄。”
“不错,”常遇春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,“我也正是这么想的。扩廓帖木儿是个聪明的对手,他知道我们明军擅长野战,骑兵冲锋更是天下无敌。所以他绝不会在野地里与我们硬碰硬。他一定会选择一座坚城,用城墙来抵消我们的骑兵优势,用城内的粮草和我们打消耗战。我军若强攻洛阳,纵然能破,也必会损失惨重。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。”
李文忠追问道:“那将军的意思是?”
常遇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狐的光芒,他伸出手指,在沙盘上的洛阳城轻轻一点,然后,手指突然一转,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指向了另一座城市。
“兵法云,虚则实之,实则虚之。他以为我们会兵锋直指洛阳,与他的主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。我们偏不!”
他的手指,重重地落在了沙盘上的汴梁城。
“汴梁?”众将皆惊。汴梁,也就是北宋的故都开封,地处中原腹地,是连接南北的交通枢纽。此城历经数朝修建,城墙高耸,护城河宽阔,是中原地区首屈一指的坚城。更重要的是,它是元军在南方最大的粮草囤积地之一,是维系整个河南乃至河北元军补给的命脉所在。
“对,就是汴梁!”常遇春的语气不容置疑,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力量。“我们的计划是,分兵一部,由李文忠你率领,大张旗鼓地向洛阳进发!”
他看向李文忠,下达了详细的命令:“你要带上所有的旗帜,敲响所有的战鼓,让全军都动起来。一路上,旌旗招展,尘土飞扬,要让所有人都以为,我们明军的主力,正在浩浩荡荡地扑向洛阳!你的任务,就是佯攻洛阳,做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,把扩廓帖木儿的主力死死地拖在洛阳城外!”
李文忠恍然大悟:“末将明白!末将定会演得像模像样,让扩廓帖木儿深信不疑!”
“很好!”常遇春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将领,声音变得愈发激昂,“而本帅,则要亲率我们最精锐的骑兵,绕过洛阳,绕过扩廓帖木儿布下的天罗地网,像一把尖刀,直插他的心脏!”
他的手指,再次重重地敲在汴梁城上:“我们的目标,就是汴梁!攻其必救!我们拿下汴梁,断了他的粮草,烧了他的仓库!到时候,扩廓帖木儿纵有百万大军,也不过是群待宰的羔羊!他前线的将士们没了饭吃,军心必乱!到时候,他还能坐得住吗?他必然会乖乖地放弃洛阳,率领大军回来救援汴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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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那,就是我们等待的时机!”常遇春的虎目中,精光爆射,“在他回援的路上,必然人困马乏,阵型混乱。我们以逸待劳,设下埋伏,与他进行一场野战!到那时,胜负的天平,将彻底向我们倾斜!”
一席话,听得众将热血沸腾,茅塞顿开。这分明是一个一石二鸟,甚至一石三鸟的绝妙计策!既避开了强攻坚城的损失,又能直捣黄龙,打击敌人的要害,还能迫使敌人离开坚固的工事,在自己最擅长的战场上与自己决战!
“大帅神机妙算!”
“此计大善!”
“末将等愿听大帅调遣!”
众将纷纷抱拳,齐声高呼,眼中充满了对常遇春的敬佩和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渴望。
计划已定,明军立刻行动。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明军大营便热闹了起来。李文忠率领着三万步兵和一万骑兵,带着几乎所有的军旗和战鼓,浩浩荡荡地拔营而起,向洛阳的方向进发。果然,如常遇春所料,这支大军声势浩大,绵延数十里,旌旗如林,遮天蔽日,战鼓雷鸣,震耳欲聋。远远望去,仿佛明军的主力尽出,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扑面而来。
与此同时,常遇春则秘密地集结了五万最精锐的骑兵。这些人,都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兵,人马俱披重甲,刀枪雪亮,沉默而肃杀。他没有举行任何出征仪式,只是在夜色的掩护下,悄然离开了大营,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向着东南方向,急速奔袭而去。
扩廓帖木儿,这位元朝最后的战神,果然没有辜负常遇春的“期望”。
当李文忠大军逼近洛阳的消息传来时,他正在自己的帅帐内研究地图。他立刻判断,这一定是明军的主力。在他看来,常遇春性格刚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