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是扩廓帖木儿,汉名王保保。元朝末年,在群雄并起、天下大乱的局势下,他是元朝皇室最后可以倚仗的擎天白玉柱,架海紫金梁。他出身显赫,是元末名将察罕帖木儿的外甥和养子,自幼在军中长大,饱读兵书,骁勇善战。在察罕帖木儿遇刺身亡后,他接过了养父的担子,以雷霆手段整合了其旧部,在北方与各路义军和地方军阀作战,屡建奇功,是当时元朝唯一一位能够与朱元璋、张士诚等南方枭雄相抗衡的军事天才。
扩廓帖木儿走到大殿中央,对着龙椅上的元顺帝,行了一个标准的蒙古跪拜礼,姿态不卑不亢。
“陛下,”他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迎视着顺帝,“明军渡河,诚然是我大元之危。然,危中亦有机。朱元璋的军队虽强,但长途跋涉,远来疲惫,且其将士多生于江南,不习我北方水土,更不熟我中原地形。此乃其劳师远征之弊。”
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,逻辑分明,让原本慌乱的朝堂,渐渐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场所吸引,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。
“臣以为,此刻绝非议和之时。向朱元璋示弱,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,让他觉得我大元无人,更会坚定其灭亡我朝的决心。唯有一战,方能挫其锋芒,稳住阵脚!”
顺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,急切地问道:“王爱卿有何良策?”
扩廓帖木儿站起身,走到大殿中央的巨大地图前,手指在河南的位置上重重一点:“臣愿率本部十万精兵,在河南之地,依托山川城池,与朱元璋决一死战!河南,乃中原腹心,四战之地。我军若能在此地击败明军主力,不仅能收复失地,更能重振我大元军威,令天下反贼闻风丧胆!”
“十万精兵?”搠思监皱了皱眉,有些怀疑,“爱卿哪里来的十万精兵?”
扩廓帖木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:“丞相有所不知,臣在山西、陕西一带,早已整军经武,训练新军,又收编了各路义军,战力早已今非昔比。十万之数,绝非虚言。而且,臣会立刻上奏陛下,请求征调北方各路王侯的兵马,届时,汇集于河南的兵力,将远超十万。只要陛下信臣,给臣足够的权力,臣必不负陛下所托,将明军赶回黄河以南!”
他的话语,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力量,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元顺帝听着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,心中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巨石,仿佛被瞬间移开了。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统帅,就像是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盏明灯。是啊,他还有王保保!他还有大元最后的战神!
“好!好!好!”顺帝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激动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,“王爱卿真乃我大元之栋梁!朕便封你为总兵大元帅,统领全国兵马,节制诸路将帅,便宜行事!国库内的金银粮草,任你调用!朕只等你凯旋的捷报!”
“臣,谢陛下隆恩!扩廓帖木儿定当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扩廓帖木儿再次跪倒,声音铿锵有力。
朝堂之上,原本混乱的气氛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希望和斗志。在扩廓帖木儿的感染下,那些主和的大臣也纷纷闭上了嘴,而主战的武将们则个个摩拳擦掌,热血沸腾。
消息,通过元朝最精干的情报网络,以最快的速度,传到了正在河南境内安营扎寨的明军大营。
此时,已是深夜。中军大帐内,灯火通明。常遇春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前,眉头微蹙,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,时而停顿,时而划过。他身上还穿着一身沾满尘土的黑色铠甲,显然是刚刚从外面巡视归来。他的面容刚毅,如刀削斧凿,一双虎目在烛火的映照下,闪烁着睿智而锐利的光芒。渡过黄河之后,他没有丝毫的懈怠,立刻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进军路线。他知道,真正的硬仗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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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亲兵快步走进大帐,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大帅,密探来报,元廷的反应已经出来了。”
“说。”常遇春头也不回,目光依旧停留在地图上。
“元顺帝任命扩廓帖木儿为总兵大元帅,统领全国兵马,准备在河南与我军决战。”
“扩廓帖木儿……”常遇春缓缓地转过身,念出这个名字。他的脸上,非但没有丝毫畏惧,反而嘴角微微上扬,勾起一抹充满战意的笑容。那笑容,如同沉睡的雄狮被惊醒,充满了对强者的渴望和对胜利的自信。
“久闻其名,号称元朝第一良将,蒙古最后的战神。”常遇春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带着一丝玩味,“我倒要看看,他这‘战神’之名,究竟是名副其实,还是浪得虚名!”
他眼中战意更浓,仿佛已经看到了与这位宿命中的对手在沙场上对决的场景。对于他而言,平生最恨的,便是庸碌的对手。只有与强者交锋,才能激发出自己全部的潜能,才能体会到那种酣畅淋漓的胜利快感。
“传令下去,召集所有将军,立刻到中军大帐议事!”常遇春大手一挥,声音洪亮。
“得令!”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李文忠、冯胜、傅友德等明军骁将便齐聚中军大帐。他们看到常遇春脸上那抹不同寻常的笑容,便知道,又有大仗要打了。
“诸位,”常遇春走到沙盘前,沙盘上,河南地区的山川地貌、城池关隘被刻画得栩栩如生。“元廷已经做出了反应,他们派出了我们最想见的对手——扩廓帖木儿。”
众将闻言,精神一振。扩廓帖木儿的大名,他们如雷贯耳。在明军将领眼中,元朝的那些王公贵族、庸碌将领,早已不值一提,唯有这个扩廓帖木儿,是他们唯一认可的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