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平江城破

炮击持续了半个时辰。当最后一门火炮的炮声落下时,雾气已经被烟尘染成了灰色。常遇春挥了挥手,身后的步兵方阵立刻动了起来。无数明军士兵扛着云梯、推着冲车,踩着还在发烫的地面,如潮水般涌向城墙。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,像擂鼓一样,震得护城河里的水都泛起了涟漪。

城上的守军终于反应过来,箭矢如雨点般落下,“咻咻”地穿过烟尘,扎在士兵们的甲胄上、云梯上。有个扛云梯的士兵刚冲到城墙下,一支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咙,他闷哼一声,手里的云梯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人顺着城墙滑下去,血顺着墙砖流下来,染红了一片。可后面的士兵连停都没停,立刻扛起另一架云梯,继续往前冲。

滚木礌石也从城上砸下来,“轰隆”一声砸在冲车上,冲车的木板瞬间就裂了,里面的士兵被砸得喷出血来,却还是咬着牙,推着冲车继续往前。常遇春看着眼前这一幕,眼眶突然有些发热——这些士兵,有的是农民,有的是工匠,有的甚至是以前的乞丐,可现在,他们都在为了“天下太平”这四个字,拼命往前冲。

“跟我来!” 常遇春大吼一声,催动战马,身披的赤色披风在烟尘里展开,像一团燃烧的火焰。他手里的虎头湛金枪横扫出去,将几支射向他的箭矢打飞,枪尖划过空气,发出“嗡”的轻响。身后的精锐亲兵立刻跟上,他们的甲胄都是特制的,比普通士兵的更厚,手里的刀枪也更锋利,跟着常遇春,像一道红色的闪电,直扑城门。

一路上,凡有挡路的守军,无论多少,皆被常遇春一枪挑飞。有个守军小校举着大刀冲过来,嘴里喊着“杀了常遇春”,常遇春根本没躲,枪尖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,那小校的大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眼睛瞪得溜圆,嘴里涌出的血沫溅在常遇春的披风上,又很快被风吹干。还有几个守军想从城墙上跳下来偷袭,常遇春回手一枪,枪杆砸在他们的背上,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,那些人摔在地上,再也没爬起来。

他的枪法大开大合,势大力沉,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。有一次,三个守军同时扑上来,他一枪挑飞左边那人的兵器,再回身一扫,枪杆砸中中间那人的脑袋,最后顺势一刺,枪尖穿透右边那人的小腹——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连马都没停一下。亲兵们跟在他身后,见将军如此勇猛,士气更盛,刀光剑影里,很快就杀开了一条血路。

很快,他们便杀到了城门下。常遇春勒住马,抬头看了看那扇巨大的城门——城门是用楠木做的,外面包着铁皮,此刻被炮击得坑坑洼洼,铁皮都卷了边,可门后却被巨大的木栅栏和沙袋堵得严严实实,看起来还是坚固异常。城上的守军见他们到了城门下,射得更凶了,箭矢“噼里啪啦”扎在城门上,像刺猬的毛,还有热油从城上浇下来,“滋滋”地冒着烟,落在地上,把泥土都烫得发黑。

“下马!用巨木!给我撞!” 常遇春翻身跳下马,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“咚”的一声。他走到早就准备好的巨木前,那巨木足有两人合抱粗,被浸泡过桐油,表面光滑,却带着一股刺鼻的油味。几个亲兵立刻围过来,和他一起抱住巨木。常遇春深吸一口气,腰间的肌肉绷紧,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——他想起小时候在老家,帮父亲扛柴火,那时候觉得柴火很重,可现在,这根巨木比柴火重十倍,却扛着所有人的希望。

“喝!” 常遇春大吼一声,率先发力,巨木“咚”地撞在城门上。城上的守军吓得尖叫起来,箭矢射得更急了,有一支箭擦着常遇春的肩膀飞过,划破了他的衣甲,鲜血立刻渗了出来,染红了披风的下摆。常遇春却仿佛没感觉到疼痛,只是咬着牙,一次又一次地推着巨木撞击城门。

“咚!咚!咚!”

沉闷的撞击声,仿佛是平江城的心跳,每一次,都让它离死亡更近一步。亲兵们的额头都渗满了汗,有的人口角流出血来,却还是跟着常遇春的节奏,拼命往前推。城上的守军开始往下扔火把,有个火把落在常遇春脚边,烧着了他的草鞋,他抬脚把火把踢开,鞋底都被烧得冒烟,却还是没停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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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加把劲!城门快破了!” 常遇春喊着,声音都有些沙哑。他能感觉到,每一次撞击,城门都在微微晃动,门后的木栅栏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,像是随时都会断裂。城上的守军也慌了,有个将领在城上大喊:“别让他们撞!快!用石头砸!” 可话音刚落,就被下面的亲兵一箭射穿了喉咙,从城上摔了下来,正好落在巨木旁边,脑浆都溅到了巨木上。

不知撞了多少下,常遇春的胳膊都快没知觉了,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血顺着胳膊流进手套里,把里面的麻布都浸湿了。就在他觉得快撑不住的时候,突然听见“咔嚓”一声——那是木栅栏断裂的声音!紧接着,“轰——!” 一声巨响,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一道裂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