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司马懿!他在扑救药碗的同时,另一只手已然借力,身体如同扑食的猎豹般弹起!那只刚刚还“瘫痪”无力、伸向水壶的手,此刻却化作冰冷的铁钳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死死地捂住了秋禾的口鼻!力道之大,几乎要将她的颌骨捏碎!
“唔——!!!”秋禾所有的惊恐尖叫,都被这只冰冷、带着药味和尘土气息的手,无情地堵回了喉咙深处,化为一声模糊不清、绝望至极的呜咽。
她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瞳孔里倒映着司马懿的脸。那张脸近在咫尺,不再是平日里的沉静俊朗,更不是片刻前的憔悴病容,而是扭曲着,布满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、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意!那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疯狂,只有一种绝对的、非人的冷静的残忍,仿佛不是在看待一个活生生的人,而是在处理一件必须被清除的障碍物。
恐惧如同冰锥,瞬间刺穿了秋禾的四肢百骸,让她浑身瘫软。但她求生的本能仍在,开始拼命挣扎。双手无力地抓挠着司马懿的手臂,双腿乱蹬,踢到了门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轻响。
这声轻响,却像一把重锤,敲醒了司马懿脑中最后一丝因肾上腺素带来的混乱。
不能有任何声音!
不能引来任何人!
这个念头如同最终的判决,在他心中轰然落定。所有的犹豫、所有的怜悯,在家族存亡的天平面前,轻如尘埃。
他不再仅仅是捂住她的嘴,而是用整个身体的重量,将她死死地抵在冰冷的门板上,彻底禁锢她的行动。他的手臂如同铁箍般收紧,压迫着她的气管,切断她所有的空气来源。
秋禾的挣扎从剧烈变得微弱。她的眼睛开始翻白,抓挠的手臂无力地垂下,喉咙里发出痛苦的、被扼断的“咯咯”声。那声音微弱,却如同尖针,刺入司马懿的耳膜。她的目光里,最初的震惊和恐惧,逐渐被一种无法理解的、深深的痛苦和哀求所取代,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,滚烫地滴在司马懿的手背上。
那滴泪,仿佛带着灼伤灵魂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