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我没多想！”温阮别开眼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“我现在想了，我怕！我怕我们现在说的‘认真’，最后还是会变，就像我妈手里的糖糕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
沈屹捏着纪念章的手紧了紧，边缘硌得指尖发疼，“所以你就一直躲？躲着跟我妈说，躲着跟王婶解释，躲着承认我们不是搭伙？温阮，你到底怕的是婚姻，还是怕跟我认真？”

“我不是怕跟你认真！”温阮急了，声音拔高，“我是怕认真之后的失控！我爸妈就是因为太认真，最后才吵得那么凶，我不想我们也那样！”

厨房的抽油烟机还没关，轻微的“嗡嗡”声混着两人的争吵，显得格外压抑。

沈屹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，递过一杯温水，“你先喝口水，别激动。我不是要跟你吵，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踏实点，不是悬在半空。”

温阮没接水杯，往后又躲了躲，“踏实？在我这儿，不坦白就是最踏实的。我妈要是知道我们还没确定，肯定又催，王婶知道了，又要八卦，我怕我扛不住。”

“我会帮你扛。”沈屹把水杯放在她手边的台面上，“我妈那边我去说，不让她催你；王婶那边我应付，不让她多问。你只要告诉我，你想不想跟我好好过，就行。”

“我……”温阮张了张嘴，想说“想”，可话到嘴边又卡住，爸妈离婚时的画面突然冒出来——摔碎的碗，妈妈的哭声，爸爸摔门的声音，这些都像针，扎得她心口疼。

“我怕。”她低下头，声音变小，“我怕我做不到，怕最后让你失望。”

“我不会让你失望。”沈屹伸手，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，“我们慢慢来，不逼你立刻领证，不逼你立刻跟所有人说。但至少……别再躲着，别再把‘协议’挂在嘴边，行不行？”

“不行！”温阮猛地抬头，眼里的泪差点掉下来，“我不能不躲！我一想到要跟所有人坦白，就觉得像被架在火上烤，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绪，怕我们最后连搭伙都做不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