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小事,她之前都当成“协议”的一部分,当成沈屹的“职业习惯”,可现在被“责任感”三个字一概括,突然变得不一样了。
“听到没?沈屹比你懂!”二姨还在电话里絮叨,“以后家里的事,就让沈屹多担着点,你别什么都自己扛……”
沈屹嗯了几声,应付完二姨,挂了电话。把手机递给温阮时,发现她还蹲在地上,眼神发直,像丢了魂似的。
“怎么了?”沈屹弯腰,看着她的眼睛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,“二姨说什么让你不开心了?”
温阮猛地回神,避开他的触碰,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。她的心跳得太快,胸口发闷,刚才被触动的情绪还没缓过来,连说话都带着点颤音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沈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没再追问。他捡起地上的策划案,翻到“婚礼誓词-责任”那一页,指尖停在温阮标注的“空洞”两个字上,轻声说:“你觉得‘责任’这个词太假?”
温阮的身子一僵。她确实在策划案上写了“空洞”,觉得新人说的“责任”都是场面话,像她父亲当年的承诺一样,经不起推敲。可沈屹居然看出来了。
“不是假。”温阮的声音低了些,目光落在策划案上的字迹,“是……我不信。”
“为什么不信?”沈屹把策划案放在茶几上,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,看着她,“因为你爸妈?”
温阮没说话,算是默认。她想起十八岁那年,父亲拖着行李箱出门,母亲抱着她哭着说“男人的责任都是骗术”,想起自己做婚礼策划时,看到新人在台上说“我会对她负责”,心里却只有冷笑。
“我爸妈当年也说过责任。”温阮的声音带着点哽咽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策划案的边缘,“我爸说会对我妈好,会对这个家负责,可最后还是走了。从那以后,我就觉得,‘责任’就是说说而已,当不得真。”
沈屹看着她泛红的眼角,沉默了几秒。他拿起茶几上的评书机,按下播放键,《三国演义》的解说声轻轻响起,却没盖过温阮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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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前在部队,有个队友叫阿哲。”沈屹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带着点回忆的涩味,“他总说,‘战友不是称呼,是一种责任感’。出任务的时候,不管多危险,都得把队友带回来,这就是责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