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!”林晓曼的心理防线在这一连串铁证和壁虎毫不留情的质问下,彻底崩溃!她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在地毯上,涕泪横流,声音尖锐而绝望:“我说!我全说!是王兴权!都是王兴权逼我的!呜呜呜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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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蜂巢”数据室。
屏幕上,关于王兴权所有关联信息的挖掘正以疯狂的速度刷新!
“陈队!王兴权名下所有账户已被冻结!但我们在查封他关联的那家皮包公司时,发现了一个加密硬盘!”蜂鸟的声音带着兴奋,“技术组正在暴力破解!另外,搜查林晓曼那套公寓的兄弟刚传回消息!在卧室床头柜的夹层暗格里,搜出几个未拆封的加密U盘!还有一本加密的纸质笔记!都带回局里了!”
陈成盯着屏幕上王兴权那张戴着金丝眼镜、看似儒雅实则阴鸷的脸,眼神冰冷:“这个王兴权,不仅是硕鼠蛀虫,还是个狡兔三窟的老狐狸!硬盘、U盘、笔记…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不少啊!加快破解!这里面绝对有猛料!”他突然想到什么,“疗养院特护病区的药品记录呢?林晓曼签领的那些丙泊酚,用到哪里去了?”
蜂鸟立刻调取数据:“找到了!陈队你看!除了少量用于郑怀槐的常规镇静治疗外,其余超出剂量的部分…审计记录显示,被‘损耗’了!理由是药品过期或操作失误污染报废!”
“损耗?”陈成冷笑,“损耗到郑怀槐脑子里去了吧!郑怀槐后期思维混乱、行为异常,甚至最后那个拨错的‘暗河’电话…都和这种超量镇静剂脱不了干系!王兴权和林晓曼,是在用药物慢性谋杀和操控郑怀槐!他们想让那棵‘老槐树’彻底变成他们操控的傀儡或者…无法开口的死人!”
“还有,”蜂鸟快速补充,“疗养院电工班的值班记录也找到了!李卫东被借调过去那一个月,名义上是升级线路,但他大部分时间,都被王兴权以‘协助特殊设备维护’为名,单独安排去了特护病区的地下设备层!行动轨迹非常可疑!我们怀疑,那个微型窃听器,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李卫东安装到郑怀槐的茶杯底座里的!李卫东根本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电工!他就是王兴权提前安插进来、专门负责‘特殊设备维护’的技术工!他懂电,懂机械,熟悉微电子设备组装!那‘压力触发注射装置’的技术来源,很可能就是他!”
所有关键的拼图碎片,都在迅速归位!
王兴权——通过关联公司贪污巨额公款,行贿赵立春获得关键后勤岗位的操控权,安插李卫东作为技术黑手,用药物控制郑怀槐,并最终利用李卫东制作的毒奶装置灭口!
一张围绕着郑怀槐、根植于槐树疗养院、利用体制漏洞疯狂敛财和清除异己的腐败与谋杀网络,清晰地浮现出来!
“立刻提审王兴权!重点突破三个方向:第一,丙泊酚超量用药的真实目的和指令来源!第二,李卫东制作毒奶装置的原材料和技术支持来源!第三,赵立春交代的那个‘特殊津贴’,最终流向何方!另外,林晓曼那边继续深挖!她作为护士长,知道的细节肯定不少!”陈成眼中燃烧着破网的火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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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第一医院,重症监护区外的临时技术分析点。
那个从郑怀槐床头柜底下掏出来的微型录音设备,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个便携式防静电屏蔽分析台上。几名带着白手套的技术专家,正在用精密的仪器对其进行物理分析和数据提取。
林向北和老刘站在旁边,凝神等待着结果。病房内,郑怀槐依旧无知无觉。
“林书记,初步物理检测完成。”一名技术专家抬起头,神色凝重,“设备外部无任何标识,内部构造高度集成化,核心芯片进行了物理打磨,无法溯源。使用独立的微型长效电池供电…电池电量几乎耗尽,这解释了它信号微弱和间歇性发射的原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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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提取录音吗?”林向北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。
“正在尝试绕过自毁防护机制读取内部存储单元…这种级别的设备,通常有物理或逻辑的自毁触发…”技术专家的话音未落,他面前的仪器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,发出“嘀”的一声轻响!
“读取成功!”技术专家脸上闪过一丝惊喜,“存储单元有物理写保护!自毁机制被避开了!数据完好!”
他迅速将提取出的加密音频文件导入解码软件。屏幕上,代表着音频信号的波形图剧烈起伏着!
“能解密吗?”老刘急切地问。
“文件自带高强度加密算法…需要时间破解…咦?”技术专家手指飞速操作,眉头紧锁,忽然又舒展开,“等等!这算法…有后门!或者…是预设的密钥?”他尝试输入了几组极其特殊的、由数字和符号组成的指令组合。
几秒钟后,屏幕上显示:【解密成功】!
技术专家立刻点击播放,并将音量调到最大。
一阵刺耳的沙沙电流噪音后,一个极其虚弱、断断续续、如同游丝般的声音,从分析台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。那声音,赫然是属于郑怀槐的!带着垂死的挣扎和无尽的恐惧!
“……暗……暗河……不是线……是……是人……(剧烈咳嗽喘息声)……省……省府……那……那个姓……姓吴……吴……(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)……他……他不是……不是我们……我们的人!……(一阵如同破风箱般濒死的、意义不明的呓语)……救命……”
录音到此戛然而止!仿佛被无形的剪刀硬生生剪断!
最后那声模糊的“救命”,充满了绝望和极致的恐惧!
省府?姓吴?!
林向北和老刘的脸色,在听到这个关键信息的瞬间,同时剧变!
如同静谧的深潭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!
郑怀槐濒死前,耗尽最后力气保留下的信息,指向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可能——那个代号“暗河”,并非一个组织或一条渠道,而是一个人!一个隐藏在省府高层、连郑怀槐这个级别的老狐狸都感到恐惧、甚至临死前才惊觉其不属于他们阵营的关键人物!
姓吴?省府里姓吴的高层?
巨大的震撼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席卷了林向北!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