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内安静了一瞬。

接着,啼哭声又起,这次更近,仿佛就在井壁夹层里爬。

“得把东西弄上来。”沈照抹掉嘴角血,“它在等我们动手。”

“你疯了?”闻人烬瞪眼,“那下面能要人命!”

“它已经要过命了。”沈照冷冷道,“你那辆车,不是失控,是被拉进去的。”

陈九黎蹲下,盯着井口裂缝:“井底有东西卡着,不重,但死沉。像是……挂着什么。”

“我来。”闻人烬突然站起,从皮衣内袋掏出粉盒,拧开倒出一把糯米,“我烧过符灰的,能撑一会儿。”

她抓了把糯米撒向井口,米粒一碰黑液就炸开白烟。她趁机俯身,伸手探入井沿,五指抠住一块凸起石棱,用力一拽。

“哗啦——”

整口井猛地一震,黑液翻涌,一具肿胀发黑的尸体被硬生生拖了出来。尸身腐烂严重,脸部已看不清五官,但脖颈上挂着一枚玉佩,完好无损,玉色温润,上面刻着繁复徽记——一只展翅的火鸦,环绕三枚铜钱。

闻人烬一见玉佩,手猛地一抖。

“这……这是我闻人家的信物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“这不可能……三个月前父亲书房失窃,就少了这块玉……”

陈九黎用银针挑起玉佩,刚一触碰,针尾剧烈震颤,指向井底深处。他眯眼,针尖金光忽明忽暗,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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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失窃。”他低声道,“是有人故意让它丢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闻人烬抬头。

“玉佩没丢。”陈九黎盯着井口,“是它自己回来的。带着这具尸体,一起回来的。”

沈照蹲下,探阴棒轻点尸体手腕。棒尖刚触皮,突然结霜,一层白雾迅速蔓延至整根棒身。她皱眉,伸手摸向尸体衣领,指尖一滑,竟从腐肉里抠出半片布条——靛青色,边缘烧焦,像是从某件皮衣上撕下来的。

“你的?”她抬头看向闻人烬。

闻人烬脸色煞白:“这是我……我上个月烧掉的旧皮衣。那天我画符炸了厨房,衣服烧了半边,我扔井边烧了……”

“你扔在井边?”陈九黎猛地转头,“什么时候?”

“大概……三个月前。”她声音越来越小,“那天我偷了父亲书房的账本,想查他到底在搞什么鬼,结果被发现了,罚跪祠堂。后来……我趁人不注意,把烧坏的皮衣扔在这口井附近……”

陈九黎盯着她:“你扔的时候,井口是封着的,还是开着的?”

“开着……但没人会来这种地方。”她摇头,“这井几十年没人用,都说闹鬼……”

“不是闹鬼。”沈照突然开口,“是养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