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人——”

“那些人，是你默许的吧？”戚清辞截断他的话，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，“你故意让那些话传出去，好让我无路可退，只能被你锁在身边，对不对？”

“不是。”晏北玄的声音沉了下去，为自己辩解着，“我没有……”

“你有没有，你心里清楚！”戚清辞的笑声更冷了，“晏北玄，我不是傻子！那两个宫女，说什么‘陛下寝宫外当值’，说什么‘亲眼所见’！你当我听不出这是谁在背后放的风？！”

晏北玄沉默了。

他是知道宫中有流言在传任由其流传，晏北玄承认自己有私心，是想借着这些流言让所有都知道戚清辞是他的人。

但绝对不是他命人去做的，他只是默许了而已。

看着晏北玄沉默，戚清辞心中那一点点残存的，可笑的妄想，彻底碎成了粉末。

“你真的……”他的声音哑了下去，“为了把我困住，连我哥的名声都不顾了？”

“他是你的臣子，为了你的江山稳固十三岁就出征北疆，为你抵御敌人数年，甚至这次濒死的受伤也是因为你！”

“晏北玄！”这是戚清辞第一次直接叫晏北玄的全名。

“你就是这样对为你流过血你的忠臣的吗？任由他背上这无端的骂名？”

戚清辞声声质问着，心中的愤怒随着音量逐渐攀高。

如果这样说的人是他“戚清辞”，他会生气，但绝对不会这么生气。

“我会解决。”晏北玄终于开口，声音里透着被挑战权威后的不悦与焦躁，“我会处理掉那些流言，我.......”

“你怎么解决？！”戚清辞嘶吼出声，像一头被逼到悬崖的幼兽，发出了最后的咆哮。

“你告诉我，你要怎么解决？！”

“他们都在说，戚清越不过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废物！”

“他们都在说，镇国将军府一门忠烈，都是个笑话！”

“你告诉我，你要怎么解决！”

晏北玄被他吼得怔在原地。
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戚清辞。

眼睛通红，声音嘶哑，浑身是刺，每一根都淬满了绝望和恨意。

“我会……”他试图解释，却发现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？他确实做不到。

至少现在，不能。

“你会什么？”戚清辞看着他，发出一声绝望的嗤笑，“你什么都做不到，对不对？”

晏北玄的手，在袖中死死攥成了拳。

“给我时间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。

“时间？”戚清辞反问，“一个月？一年？还是十年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说不出来，是吗？”戚清辞的声音冷了下去，眼中带着恨意。

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家人。

“因为你根本就没打算解决。”

“你只是想用，把我永远困在这里。”

“让我的家人背负骂名。”

晏北玄的脸色，瞬间阴沉如铁。

“我没有。”

戚清辞盯着他，一字一句，带着无比的肯定。

“你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