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看到，玛雅金字塔顶端，祭司吟唱着，天空却降下燃烧着绿色火焰的流星，将繁华的城邦化为诡异的、生长着血肉触须的丛林；

他们看到，一片应该是近代的战场上，穿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军服的士兵，却在用闪烁着符文的枪械，与从地底爬出的、身披秦甲的陶俑军队交战；

他们甚至看到了更加遥远的未来场景——星舰残骸漂浮在太空，其装甲上却布满了古老的楔形文字诅咒；一颗星球的地表被改造成了巨大的、不断自我复制的阿房宫图纸……

混乱！错位！崩坏！

不同时代的历史、文化、科技、甚至神话传说，如同被打碎的积木，胡乱地拼接在一起，形成了一幅幅荒诞、恐怖而又令人绝望的画卷。这就是“历史偏差”失控后，世界可能走向的终局！

林煜感到一阵窒息，体内的【道痕】业债在这种宏观的虚无与混乱景象前剧烈共鸣，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禽滑素更是脸色煞白，她虽不能完全理解那些影像的含义，但那其中透出的毁灭与不协调感，让她这个崇尚秩序与非攻的墨家子弟感到了本能的恐惧。

“这就是我们面对的……”司辰的声音低沉，“历史的堤坝正在崩塌，混乱的浪潮从无数缝隙涌入。林煜，你体内的业债，你获得的技能，你与禽滑素女士建立的联结……这一切，或许正是‘变量’，是打破这令人绝望循环的关键。”

影像消失，窗外恢复了浩瀚的星空，仿佛刚才那地狱般的景象只是一场幻梦。

“你们做得很好，尤其是霍去病。”司辰的语气恢复了温和，“他得到了解脱，而非简单的抹杀。这证明了我们的选择没有错。所以这次我让碑使将你们送到这里，我想我作为这里的负责人之一，选择了你，也理应和你正式见一面。”

林煜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眼神复杂，不久，便陷入了沉思。

司辰看林煜陷入沉默，又看了眼这位墨家才女，眼前疲惫的二人，想要接受他们所经历的事，以及去迎接未来更多的挑战，轻叹一声：“看来现在，你们需要休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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