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外面的未来科技感不同,这个房间充满了“人”的气息。四壁是顶天立地的木质书架,上面塞满了各种材质的书籍——竹简、羊皮卷、线装书、甚至还有黏土板。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、墨水与一种淡淡的、类似檀香的奇异味道。房间中央,一张宽大的、看似普通木质却流淌着内敛能量光华的书桌后,坐着一个人。
他看起来约莫中年,面容温润,眼神深邃,穿着一件样式古朴的深色长袍,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,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。他手中正拿着一卷竹简,似乎在研读,听到动静,他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林煜和禽滑素。
那目光,仿佛能穿透皮囊,直视灵魂的本质。
“欢迎来到‘薪火之间’,真正的守火人要塞核心。”他开口,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和难以言喻的沧桑感,“我是‘司辰’,这里的负责人之一。林煜,还有……来自墨家的禽滑素女士,你们辛苦了。”
他知道禽滑素!林煜心中凛然。
司辰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微微一笑,放下竹简:“不必惊讶。我们观察着无数时空的‘火焰’,战国的那一缕,虽然微弱,但依旧在记录之中。”他站起身,走到一旁,那里看似是墙壁,但随着他手指轻点,墙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,显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和更远处那些宏伟的建筑结构。
“这里,是‘观测站’,是‘档案馆’,也是‘最后的壁垒’。”司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,“我们记录文明,观测历史,并在其偏离轨道、或将引发更大灾难时……进行干预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?”林煜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,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系学生。”
司辰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他:“普通?不,林煜,你恰恰是最不普通的那一个。你对历史并非冰冷的考据,而是抱有深切的‘共情’与‘悲悯’。你能看到英雄光环下的痛苦,能理解时代洪流中个体的挣扎。这份特质,万里无一。纯粹的武力无法真正‘清理’那些因执念而偏差的‘火焰’,唯有理解其燃烧的根源,才能引导其安然熄灭,或者……转化为新的光。”
他顿了顿,指向那面巨大的“窗户”:“更重要的是,我们需要一个‘破局者’,而非单纯的‘清道夫’。历史的惯性巨大,命运的丝线缠绕,无数守火人终其一生,也只是在按照既定规则修剪枝丫。但我们怀疑……不,我们确信,有些东西,需要被打破。”
随着他的话语,外面的星空景象骤然变化!
星辰隐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巨大无比、令人心悸的全息影像——
他们看到,在一片古罗马的战场上,身披重甲、背后浮现十字架虚影的骑士,却在用光与火屠杀着装备原始的迦太基士兵,时空在那里扭曲成了宗教审判所的模样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