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内并非店铺,而是一条极其狭窄、堆满各种废弃金属零件、齿轮、线缆和不明生物骨骼的走廊。走廊尽头,向下的楼梯通向一个被改造过的、灯火通明的地下室。
他们走下楼梯,眼前的景象让即使见多识广的四人也不禁微微屏息。
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工坊,不如说是一个疯狂科学家与神秘学家的混合实验室。空间远比想象中宽敞,墙壁被凿开,连接着更大的地下洞穴。无数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正在进行或已完成一半的“作品”:精密的蒸汽动力义肢、镶嵌着发光水晶的复杂透镜组、浸泡在绿色溶液中的怪异器官、甚至还有一具被拆解了一半、露出内部齿轮和发条结构的类人构装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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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弥漫着能量流动的嗡鸣声、电弧的噼啪声以及某种低频的、仿佛来自异界的吟唱。一个矮小、驼背、穿着沾满油污皮围裙的身影,正背对着他们,站在一个巨大的、布满管线和符文的工作台前,用一套极其精细的工具,小心翼翼地在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金属圆盘上雕刻着复杂的纹路。
他听到脚步声,缓缓转过身。
“缝补匠”看起来年纪很大,皱纹深刻,头发稀疏灰白,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、专注,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锐利光芒。他的双手布满老茧和伤疤,却稳定得可怕。
“东西。”他言简意赅,目光直接落在林奇受伤的肩膀上,仿佛能穿透衣物看到下面的“湮灭之痕”。
林奇犹豫了一下,还是脱下了外套,露出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。灰白色的边缘在工坊奇特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,一丝微弱的死寂气息依旧在顽固地蠕动。
缝补匠凑近仔细观察,他的猫眼竖瞳收缩了一下,发出“嘶”的一声轻响。“静滞本源的直接湮灭效果…还混合了某种…更高层面的规则冲突残留。能活下来,运气和底子都不错。”他的评价冷静而专业,如同在评估一件损坏的器械。
“能处理吗?”林奇问。
“能,也不能。”缝补匠直起身,走向另一个工作台,开始翻找工具和材料,“彻底清除我做不到,那是规则层面的创伤,需要同等级或更高级的力量慢慢磨。但我可以‘隔离’并‘安抚’它,做一个临时的‘封印’和‘能量导管’,阻止它继续恶化,并引导你自身的力量更有效地对抗它,加速修复过程。当然,这需要你支付得起代价。”
他拿出几个小罐子,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粉末和发光液体,又取出一套闪烁着寒光的、似乎由某种生物晶体打磨而成的精细刀具和针具。
“什么代价?”圣言警惕地问。
缝补匠停下动作,那双狂热的眼睛再次扫过四人,最后定格在艾拉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惊异和探究。
“情报,”他沙哑地说,“关于你们遇到‘仲裁者’和摧毁地下节点的详细经过。每一个细节,特别是能量冲突的瞬间感受和…后续的变化。”他的要求出乎意料,并非索要财物或物品。
林奇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。这个要求很古怪,但似乎并不直接威胁他们的安全。详细描述战斗经过,或许会暴露他们的能力特点,但也能从侧面验证缝补匠的立场——他对“园丁”及其造物显然抱有研究和对抗的兴趣。
“可以。”林奇最终点头同意。
“很好。躺上去。”缝补匠指了指旁边一张铺着干净白布、却带着固定皮带的手术台般的金属床。
林奇依言躺下。缝补匠的动作快如闪电,先用一种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喷雾清洁了伤口周围,然后拿起那些奇特的晶体刀具。
过程远比想象的要…诡异。缝补匠下刀精准无比,并非切割血肉,而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,在湮灭之痕周围的健康组织上刻画下极其细微的、如同电路板般的能量导路。他使用的“缝合线”是一种近乎透明的、能吸收能量的生物细丝,而“消毒”和“激活”则依靠几种不同颜色的能量光束的照射。
没有剧痛,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酸麻和异物感。林奇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些被刻入的能量导路正在形成一种微弱的能量场,如同堤坝般暂时约束住了静滞污染的扩散,并确实将变量之火和初火余烬更有效地引导至伤口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