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时,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给共荣库的墙角镀上层金边。焰生扛着三把铁铲回来,铲头闪着光,木柄上的星藤还带着湿气。小禾抱着两生花种,种子袋上绣的三色花沾了雨珠,像是刚哭过的脸蛋。星辞背着他的星盘盒,里面装着新测的星象表,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。
“园地选在哪?”焰生挥着铁铲,在库旁的空地上划出个圈,“这里怎么样?离水源近,阳光也足。”
星辞打开星盘盒,星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斑,落在圈定的土地上:“按星轨算,这块地的地气与同源湖相连,种出来的花会带着水纹呢。”
小禾蹲下身,用手指拨开泥土:“你们看,土里有星砂!还有西陆的火山灰,肯定能长得好。”
三人合力翻土,焰生的铁铲落下又抬起,星藤柄在他掌心磨出细碎的声响;小禾把种子撒进沟里,每撒一把就念一句东域的祈愿语;星辞则用星砂在土垄上画着保护符,星砂渗入泥土的瞬间,竟冒出细小的绿芽。
阿砚坐在库门口的石阶上,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。焰生偶尔会故意把土溅到星辞身上,星辞则趁焰生弯腰时,用星砂在他背后画只小兽,小禾在中间笑得直不起腰,辫子上的红绳甩来甩去,沾了不少泥点。这场景让他想起更早的时候,三族的孩子还在为“谁的地盘该种什么”争吵,而现在,他们的铁铲、种子和星砂,早已在同一片土地里交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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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砚先生,您也来试试!”小禾递过一把小铲子,铲头刻着朵小小的三色花。阿砚接过铲子,刚挖了一下,就发现土里埋着块小小的木牌——是去年焰生刻坏的星轨牌,上面的纹路歪歪扭扭,却被人细心地埋在土里,边缘已经长出了细密的根须。
“这是……”阿砚有些惊讶。焰生挠了挠头:“上次刻坏了,觉得可惜,就埋在这里了。没想到它还能当肥料。”星辞蹲下来,用指尖拂去木牌上的泥土:“上面的星轨虽然刻错了,但是木头里的星力还在,能养着花呢。”
小禾突然指着木牌旁的泥土:“看!有虫子!”一只带着星斑的蚯蚓正从木牌下钻出来,身上沾着东域的腐叶土、虚空的星砂和西陆的火山灰。焰生刚想伸手去抓,被星辞拦住:“别碰,它在松土呢,是好虫子。”
雨又开始下了,这次却很细,像雾一样。三人把最后一把种子撒完,小禾提议:“我们给花园起个名字吧?”焰生抢着说:“叫‘共荣园’!和共荣库配一对!”星辞摇摇头:“太普通了。不如叫‘新苗园’?你看这刚冒的绿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