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仅是草木泥土的气息。
在他的感知中,尤其是在强化后的“势运初感”作用下,这片天地笼罩着一种难以言喻的“氛围”。
与陈朝境内那虽经天灾、却依旧透着蓬勃向上、凝聚有序的“势运”不同。
此地的“势运”,如同被一层无形的、灰蒙蒙的薄纱笼罩着,显得沉滞、压抑,甚至在某些方向,能模糊地感应到一些宛如淤积病灶般的“晦暗”区域。
那或许是官府的盘剥之地,或许是豪强的横行之所,又或许是……铁鸦军活动留下的“幽能”污染点。
同时,他也能隐约察觉到,在这片沉滞的大势之下,某些地方,又有点点如星火般的“亮点”或“漩涡”在闪烁、在凝聚。
那可能是如李沅般心怀信念的士人,可能是如江西“文曲”般的未来变数,也可能……就是这山东路即将兴起的“天罡地煞”之星火。
“果然……截然不同。”
陈稳心中暗叹。
铁鸦军维护的这个“剧本世界”,其底层“势运”便带着一种被规划、被束缚的沉暮之感。
“君上,方位已确定。”
钱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感知。
“我等此刻位于郓州以北约六十里处。据此西南方向三十里,有一处预设的联络点,‘张记车马行’。”
“很好。”
陈稳点头。
“即刻出发,前往‘张记车马行’休整,并获取最新情报。”
命令下达,这支小小的“商队”便行动起来。
石墩一马当先,负责探路警戒;
钱贵居中调度,维持商队队形;
陈稳则看似随意地跟在队伍中,实则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高度感知。
沿途所见,与陈朝境内确有大不同。
田地里的庄稼长势似乎还算可以,但田间劳作的农夫大多面带菜色,衣衫褴褛。
路过的村庄,屋舍低矮破败,孩童赤脚奔跑,眼神中带着与其年龄不符的麻木或机警。
偶尔遇到的行人、樵夫,见到他们这支“商队”,也多是匆匆避开,或投来警惕审视的目光。
一种无形的紧张和贫困感,弥漫在空气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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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不过十数里,路过一个稍大的镇甸时,他们更是亲眼目睹了一小队官差,如狼似虎地从一间临街的铺子里拖出一个老汉,呵斥打骂之声不绝于耳,旁边围观的百姓敢怒不敢言。
“苛政猛于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