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头,声音轻得近乎哀求:“怕。但我更怕您明知我只是软弱之人,还要把我往绝路上推。”
他沉默。
远处传来丫鬟提水的声音,打破了这片僵滞。
他收回目光,语气冷了下来:“言行有度,才能久安。”
我低头应下:“谢大人提醒。”
他转身欲走,忽又顿住。“王妃近日常去花园?”
我一愣,随即答:“清晨凉快,我喜欢在那里绣花。大人若觉得不合适,我以后避开便是。”
他没再说什么,走了。黑袍消失在回廊拐角,像一滴墨融进阴影。
我站在原地,手还保持着递出符纸的姿势,直到指节发麻才缓缓收回来。心跳仍未平复,但头脑清明得可怕。
他知道些什么?
那张符……他看见了什么?
我慢慢卷起绣绷,指尖滑过针脚边缘。刚才那一瞬,当我递出符纸时,玉简在袖中轻轻震了一下,极细微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威胁。现在它安静了,可热度还没完全退下去。
我低头看向掌心——方才捏着符纸的手心有一道浅红印痕,是被净灵火反噬留下的。刚才为了演得真实,我故意压制火流,让它在体内打了个结,这才让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无力。
骗过了吗?
未必。
但他没证据,也不敢贸然上报。若他真拿了符纸去验,就得承认自己深夜窥探王妃居所,甚至可能擅闯内院。南宫景澄可以纵容他查事,却不会容忍一个暗卫越过礼制边界。
这是权术的缝隙,我卡在中间活了下来。
我缓步走向花园小径,脚下踩着碎石,发出细碎声响。阳光照在肩头,却不觉暖。我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退让。墨影不会就此罢休,他今天没动手,是因为我还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线——那就是“无知妇人”的壳。
只要我不破相,不露锋,他就只能试探。
路过一丛海棠时,我停下脚步,从袖中摸出玉简。它贴着肌肤,温热未散。我用拇指轻轻摩挲表面,确认那层蓝光是否还在内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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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它又震了一下。
不是警告,也不是共鸣。
而是一种……牵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