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问为什么,直接背起妇人。
我带路,绕开主道,钻进密林。
脚下是腐叶,走一步陷半寸。
我边走边从包里抓了把压缩饼干碎屑,随手撒在岔路上,制造假痕迹。
少主跟在我后面,脚步很轻。
我回头,用手电快速闪了三下:“闭嘴,跟紧,别回头。”
他点头。
我们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,到了半山腰。
妇人突然身子一软,昏了过去。
我摸她额头,烫得吓人。
“得歇会儿。”我说。
我把她塞进一处石缝,用外套垫着头。
少主蹲在一旁,手按刀柄,眼睛扫着四周。
我趴在地上,耳朵贴着岩石。
远处有风,但没有脚步声。
可我总觉得不对。
空气太静了。
我抬头看树冠。
枝叶没动。
但刚才,我分明看见一片叶子晃了一下。
不是风。
是有人踩过。
我慢慢抽出战术手电,没开。
少主察觉到我的动作,也绷紧了。
我指了指上方,又指了指地面,比了个“三”。
他懂了。
三个。
我趴在地上,用炭笔在石头上画出刚才看到的落脚点。
三个点,呈“品”字形。
不是乱走。
是包抄。
目标不是我们。
是山洞。
他们不是在追。
是在等。
等我们回去。
我盯着那三个点,心里发沉。
这帮人,知道我们会从哪来,也知道我们会去哪。
他们不急。
因为他们知道,我们一定会回去拿玉佩。
而一旦我们踏进那个范围——
就是死局。
我抬头,看向少主。
他也在看我。
“他们想要什么?”他问。
我刚要开口——
他忽然抬手,指向林子深处。
那里,树皮上又出现了一道新刻痕。
眼睛符号。
但这一次,竖瞳裂开了,像流血。
我站起身,手握紧了手电。
“走。”我说,“换地方。”
他背起妇人,跟上。
我们刚迈出一步——
风动了。
不是树叶响。
是空气被切开的声音。
我猛地回头。
那道刻痕,还在。
但地上,多了半片烧焦的纸,边缘卷曲,落在我刚才站的位置。
纸上写着一个字。
墨是红的。
像刚写上去的。
字是:“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