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话,但眼神没退。
我知道这孩子倔得要命。
我叹了口气,从包里掏出手机,调出地图草图——昨晚我用备忘录画的,基于记忆里的地形。
“听好。”我把屏幕递到他眼前,“我们不白天去。等天黑,走后山小路,绕开村口。拿到就走,不碰任何人。”
他盯着图看了几秒,点头。
“但前提是。”我盯着他,“她得先醒,得告诉我们玉佩为什么重要。万一那是引子,你回去就是送死。”
他抿着嘴,最终点了头。
我松了口气。
刚想把手机收起来,屏幕突然闪了一下。
不是系统弹窗。
是电量警告。
我看了眼,36%。
正常掉电速度。
但我知道,这玩意儿在异界能用,本身就是奇迹。
能撑多久,不好说。
我关了屏幕,塞回包里。
妇人忽然咳嗽起来,这次咳得厉害,整个人都抽了一下。
少主立刻过去,扶住她肩膀。
她眼皮颤了颤,终于睁开。
眼神浑浊,但慢慢聚焦。
她看见少主,嘴唇抖了抖:“小……少爷?”
少主点头:“是我。”
她想抬手,试了两次才碰到他脸,眼泪一下子流下来:“你还活着……你还活着……”
小主,
少主没躲,但也没说话。
我蹲下来:“你记得昨晚的事吗?谁把你打晕的?”
她喘了口气,声音很弱:“村……村长。他带人把我拖去乱葬岗,说我是灾星,要烧了我……”
我点头:“然后呢?他提过玉佩吗?”
她愣了下,看向少主:“你娘……临死前,把玉佩埋在坟头第三块石头下。她说……那不是普通的玉,是信物。能证明她不是叛徒,是被人陷害的。”
少主猛地抬头:“谁陷害?”
“我……我没听全。”她摇头,“但村长和外乡人见过面。他们说……‘东西到手,就灭口’。”
我冷笑。
果然是冲玉佩来的。
这玉佩,怕是比命还重要。
“我们得去拿。”少主站起来。
“天黑再去。”我说,“现在出去就是找死。”
他没反驳,但手一直攥着刀。
我知道他等不了。
可我也知道,外面有人在等我们。
等我们露头。
我看了眼手机指南针,又扫了圈周围树林。
风向变了。
刚才那股淡淡的腥味,又飘了过来。
不是血腥。
是某种香,烧过头的香,混着铁锈和草灰。
我起身,走到洞口边缘,贴着石壁往外看。
林子里静得不对劲。
鸟不叫,虫不响。
我掏出手机,打开手电,快速闪了三下——摩斯码的“停”。
少主立刻停下动作。
我指了指左边那棵树,用光点在地上划了条线。
他顺着看过去。
树干上,有一道刻痕。
不是刀疤。
是符号。
像一只眼睛,竖着,边缘带着锯齿。
我走过去,摸了摸。
新鲜的。
最多刻了半个时辰。
我回头,又看了几棵树,每隔三十步,就有一道同样的刻痕。
连起来,是一条线。
指向山洞。
我立刻回身:“走。换路。”
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“有人在标记路线。”我说,“这不是村民干的。是冲你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