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琦掏出烟斗,狠狠嘬了口。
昨天他就派人告知郑三旦,让他躲一躲,可以说是仁至义尽。
那小子却是梗着脖子,好心当成驴肝肺,扬言要去工会告状。
“郑老屁,你这个孙子,真踏娘的该啊…”
红旗下。
李大炮朝华小陀招招手,“华子,过来。”
华小陀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台下的众人,快步跑上前。
金宝他们绷着脸,紧紧盯着他。
“这位是华小陀,今后是咱们轧钢厂医院的…”李大炮面色严肃,向众人做起介绍。
“中医科医生。”华小陀小声提示。
这年头,大学生可是九九成,稀罕物。
台下这群大老粗看向他的眼光,立刻变得敬佩。
“啊对,咱们厂的中医科医生,”李大炮接着说,“今年最好的毕业生,人家可是有真才实学的。
同时,他还是我过命的兄弟。
以后他有事找上你们,都麻利点,听明白没?”
“明白,明白,明白……”
等人散去,两人正要往人事部走,白景琦叫住了他们:“李处长,留步。”
“啥事?”李大炮问。
能从螨清走到现在,老人的头发丝都是空的。
甭看现在口感喊得多响亮,没有靠山,就是人家眼里的肥肉。
一旦想收拾你,没个跑。
华小陀,就被白景琦认定是将李大炮绑在百草厅的那根结实绳子。
一旦有这头猛虎做靠山,以后谁想动百草厅,都得掂量掂量。
“往后贵厂有用到草药的地方,还请多多光临百草厅。”他一脸爽快,诚意十足。
“多谢老先生。”华小陀欣喜的说道。
李大炮点点头,“回头我通知管后勤的,让他跟你们联系。”
他暼了眼大门外的白占元,多了一句嘴,“把你孙子送军队,他那样的混官场,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说罢,招呼华小陀转身离去。
白景琦望着远去的两人,愣在原地,久久没有回神。
“老爷,老爷。”李香秀站在大门外喊他。
“来了,”老人收回思绪,拄着拐杖,慢慢走出轧钢厂。
人事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