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八点半,轧钢厂会议室里座无虚席。
李大炮闲的没事,过来凑了个热闹。
他没有坐在主席台,而是找了一个后方的墙角靠着。
“同志们,针对最近的“三班倒”,我做出如下总结…”肖书记坐的笔直,一板一眼地开始讲话。
整个会议听下来,差点儿没把李大炮给腻歪死。
什么讲三个大点,每个大点包括三个小点,每个小点又有几条…好家伙,敢情后世校领导那套车轱辘话,都是从这儿学的?
底下人听得眼皮打架,不是没道理。
李大炮没搭理朝他点头哈腰的厂领导,慢步走上主席台。
“找个安静地儿,跟你们说点事。”
轧钢厂前三把手瞅着来人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儿,翘起了眉头。
“李处长,我一会儿还要去冶金部报告情况,你看…”肖书记有些为难。
“什么事啊?在这说不行吗?”杨厂长一脸为难。
李怀德掏出烟递过去,“来,先抽根烟。”
李大炮接过烟,随手点燃,朝门外走去,“跟我来,用不了几分钟…”
不管啥时候,机器的保养维护都是重中之重。
但刚才的会议讲的几乎都是生产、生产、还是生产,根本就没考虑机器能不能承受住。
这年头,毛熊的机器就一个特点,抗造。
但是再怎么抗造,它也经不住几乎不停歇的连轴转。
这就跟一个爷们儿似的,光折腾不保养,整天泡在酒色里,早晚得垮。
保卫处办公室。
李大炮板着脸,扫了他们仨一眼,“对于机器,我是个外行。
我现在想问一下,咱们厂的机器多久保养一次?”
肖书记跟李怀德松了一口气,目光看向杨厂长。
杨厂长脸色一紧,变得有些难看。
自打“三班倒”实行以来,他光盯着产量数字看,早把保养维护抛到脑后了。
这会儿被李大炮当面问起来,支支吾吾张不开嘴。
李大炮瞅他这副损色儿,伸手就掐住了人家的肚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