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对李明的接触行动，如同在雷区排爆，需要极致的精准和运气。叶薇和张默反复推演了数十种方案，最终选定了一个看似最大胆，实则利用了人性弱点和信息差的策略。

他们决定不直接与李明面对面，那太危险，容易留下痕迹。而是采用一种更迂回、更心理压迫的方式。

叶薇动用了一个她经营多年、极少启用的隐秘关系——一名在高端私人会所工作的服务生。这家会所是李明这类金领阶层经常光顾的地方。叶薇提供了李明的一些个人偏好信息（通过资料分析和张默“视野”对李明性格阴影的侧写），并准备了一份特殊的“礼物”。

几天后，李明果然出现在那家会所，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商业伙伴，但气氛似乎并不轻松。张默释放的“风险提示”和后续自媒体文章的发酵，显然已经影响到了他负责的基金募集，他显得心事重重，频繁看手机。

酒过三巡，李明借故离开包间，走向洗手间。就在这时，那名被叶薇安排的服务生，“不小心”将一杯昂贵的红酒洒在了李明的高级西装上。

“对不起！先生！实在对不起！”服务生惊慌失措地道歉。

李明本就烦躁，此刻更是火冒三丈，刚要发作，服务生却急忙递上一个精美的礼品袋，压低声音，用一种带着讨好和神秘的语气说：“先生，真是万分抱歉！这是一位仰慕您的客人托我们转交给您的，说是对您可能遇到的一点‘小麻烦’表示歉意和……支持。”

礼品袋里，不是寻常的道歉礼物，而是一部全新的、未经任何登记的老人手机，里面只存了一个加密的一次性通话号码。除此之外，还有一张打印的字条，上面只有一句话：

“恒业的账，海外的心事，有人知道。想聊聊退路吗？机会只有一次。”

没有落款，没有威胁，只有直指核心的暗示。礼物和字条都经过特殊处理，没有指纹，没有DNA。

李明拿着那个礼品袋，站在洗手间门口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猛地看向四周，走廊空无一人，只有远处包间传来的隐约歌声。巨大的恐惧和那个他隐藏最深的秘密被点破的惊慌，瞬间攫住了他。他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，下意识地想将礼品袋扔进垃圾桶，但手指触及那部冰冷的手机，犹豫了。

他最近正因为秘密转移资产的事情寝食难安，外面关于基金的负面传闻更是雪上加霜。这个突如其来的“礼物”，像是一根扔向溺水者的稻草，明知可能危险，却忍不住想去抓住。

他最终没有扔掉手机，而是飞快地将其塞进西装内袋，强作镇定地返回了包间，但接下来的时间里，他明显心不在焉，眼神闪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