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,“校准”测试变得日益频繁和深入。吴博士口中的“动态模型”测试,更像是一场场没有硝烟的高强度脑力风暴。
张默被带入一个更加科幻感的房间,四面是巨大的弧形屏幕。屏幕上会动态模拟各种复杂场景:实时波动的金融市场K线图、错综复杂的跨国企业股权结构图、甚至还有基于真实数据生成的城市交通流量或社交媒体情绪热力图。
测试要求张默在信息洪流中,快速定位潜在的“断裂点”或“风险传染路径”。例如,在纷乱的K线中找出可能被操纵的标的;在股权迷宫里识别出最终受益人的隐藏关联;在交通流中预判可能因一个小事故引发的连锁拥堵。
这些测试极度消耗心神。张默必须将能力的“视野”与残存的金融专业知识、逻辑推理强行结合,在庞杂的数据瀑布中捕捉那一闪而过的异常阴影。每一次测试结束,他都像被抽空了一样,需要长时间的静卧才能勉强恢复。
但效果也是显着的。在这种极端压力下,他对能力的掌控力以惊人的速度提升。他学会了一种“焦点缩放”的技巧——快速在宏观风险结构和微观异常信号之间切换视角,如同使用一个可变焦的雷达。信息的“信噪比”确实在提高,虽然头痛的副作用依旧强烈,但已从无法忍受的撕裂感变成了某种可以咬牙坚持的“工作负荷”。
吴博士和女医生(他后来知道她叫李医生)对他的进步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满意。数据被详细记录,测试难度不断加码。张默能感觉到,自己在这两个“科研人员”眼中的价值正在急剧攀升。
然而,他并未完全顺从。在一次次测试中,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着“作弊”——在提供真实风险点的同时,刻意忽略或模糊掉一些次要的、但可能涉及普通人或弱势群体的风险。他试图在烛龙设定的框架内,保留一丝微不足道的自主性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从未停止过对烛龙本身以及外部世界的窥探。
能力的“视野”在一次次“校准”中变得越发敏锐和诡异。他现在不仅能感知到吴博士和李医生的情绪状态和健康风险,甚至开始能模糊地捕捉到他们思维中一些强烈的、反复出现的“概念碎片”。
从吴博士身上,他频繁地捕捉到【“先知”计划】、【阈值】、【稳定性】等词汇的阴影。
从李医生那里,则更多的是【神经可塑性】、【副作用抑制】、【样本唯一性】。
“先知”计划?这很可能就是烛龙对他进行“校准”的终极目的!他们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能预测风险的“先知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