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，他还是悄无声息地爬起来，趁着所有人都睡着，极其小心地将那半块饼干，塞进了小斌搭在床边、骨瘦如柴的手里。

小斌的手动了一下，猛地握紧了饼干，然后难以置信地睁开眼，看向张默的方向，黑暗中，他的眼睛里有水光闪动。

张默什么都没说，迅速回到自己床上躺下，心脏因为冒险而怦怦直跳。

第二天，小斌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点，虽然依旧虚弱，但眼神里恢复了一丝活气。劳动休息时，他磨蹭到张默身边，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：“谢……谢谢……默哥。”

张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
然而，下午放风时，小斌再次找到了张默，神色却有些惊慌和犹豫。

“默……默哥……”他声音发颤，“老猫……老猫他们好像知道……知道你给了我吃的……”

张默的心猛地一沉！老猫的眼线果然无孔不入！

“他们……他们让我跟你说……”小斌的声音带上了哭腔，“说……说你既然有本事弄到吃的……能不能……能不能也帮他们弄点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可以拿烟换……”

张默的瞳孔骤然收缩！

老猫！果然还是盯上了他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！他不是要抢，而是要“换”！他想把自己当成他的又一个物资来源渠道！

一旦答应，就等于被绑上了贼船，以后永无宁日！而且，他哪里去弄多余的食物？

但如果不答应……老猫会不会认为小斌没了利用价值，转而用更狠毒的手段对付他？或者直接把自己有“存货”的消息捅出去，引来更多饿狼？

进退两难！

张默感到一阵冰冷的愤怒和无力。在这座监狱里，哪怕一点点善意，也可能被扭曲成勒索的筹码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直接拒绝肯定不行。虚与委蛇？暂时答应，然后拖延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