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的战略地图清晰标示出东北方向那处北莽临时伤兵营的位置。它设立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,依稀有十几顶帐篷,地图上代表北莽兵力的红色光点约莫百余人,且分布松散,大多聚集在几处较大的帐篷附近,想必是医护和守卫所在。而更多微弱、几乎静止的灰色光点则散布在其他帐篷,应是伤员。
“守备果然空虚。”徐小栓心中冷笑。董卓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搜剿跳荡营主力上,对这种后方伤兵聚集地的防护难免疏忽。或者说,在北莽高层眼中,这些伤兵的价值已大打折扣。
“目标,北莽伤兵营。”徐小栓召集核心队员,手指在地图(他简单绘制在沙地上的示意图)上一点,“我们的目的,不是屠杀伤兵,那有违天和,也于大局无益。我们要做的,是制造恐慌,摧毁他们的医疗物资,并且……给他们留点‘礼物’。”
他详细部署:“张嵩,带你的人清除外围暗哨,务必无声。”
“韩七,狼筅哨堵住山坳唯一出口,许进不许出!”
“弩箭哨,占据两侧制高点,听我号令,专射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北莽医护和军官!”
“工兵哨,随我和突击哨潜入营区。你们的任务,是用最快速度,找到并焚毁药草、绷带等医疗物资!同时,将我们带来的那些‘特制’铁蒺藜和毒签,‘赠送’给他们!”
那些“特制”的铁蒺藜和毒签,是徐小栓利用技术推演模块,结合此世能找到的毒草和污物,稍微“优化”过的版本,不会立刻致命,但足以让伤口难以愈合,甚至引发严重感染。这在医疗条件简陋的古代战场上,有时比直接杀人更有效。
夜幕是最好的掩护。跳荡营如同暗夜中扑食的狼群,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伤兵营的包围。
张嵩的斥候如同鬼魅,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几个在外围打盹或巡逻的北莽哨兵。徐小栓亲自带领工兵哨和突击哨,借着帐篷的阴影,如同滑溜的泥鳅,潜入了营区内部。
营区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、草药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。呻吟声、梦呓声、偶尔还有医官疲惫的呵斥声此起彼伏。大部分北莽士卒都沉浸在伤痛和疲惫之中,对悄然潜入的死神毫无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