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长卿！他竟然真的就在这里！

曹长卿的目光扫过那几名江湖人，淡淡道：“滚。”

那几名江湖人如蒙大赦，威压一松，连滚爬爬地逃了出去，连头都不敢回。

曹长卿这才将目光转向姜泥，眼神变得无比柔和和愧疚，轻声道：“殿下，臣来迟了，让您受惊了。”

姜泥看到曹长卿，眼圈一红，摇了摇头，低声道：“曹叔叔，我没事。”

然后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挡在她身前的徐凤年，眼神复杂，有怨恨，有委屈，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悸动。

徐凤年也看着她，千言万语堵在胸口，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叹：“……没事就好。”

曹长卿的目光这才落到徐凤年身上，眼神变得深邃难明：“北凉世子？”

徐凤年拱手行礼：“晚辈徐凤年，见过曹先生。”

曹长卿微微颔首，算是回礼，语气平淡：“多谢世子出手相助。不过，殿下由我照顾即可，不劳世子费心了。”

话语虽然客气，但其中的疏离和拒绝意味十分明显。他知道徐凤年和姜泥之间的纠葛，也更清楚北凉和西楚复国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。

徐凤年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却最终没能说出口。他知道，在曹长卿面前，在复国大业面前，他个人的情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
老黄不知何时也溜达了进来，吧嗒着烟袋，看着这微妙的气氛，摇了摇头。

曹长卿看向老黄，眼神微微一凝：“黄阵图？”

老黄咧嘴一笑：“曹官子，好久不见，脾气还是这么臭。”

曹长卿似乎与老黄相识，并未动怒，只是淡淡道：“各有各的路。”

他不再多言，对姜泥柔声道：“殿下，我们该走了。”

姜泥咬了咬嘴唇，看了一眼徐小栓，又深深看了一眼徐小栓，眼神复杂难言，最终低下头，轻声道：“嗯。”

曹长卿大袖一卷，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姜泥，两人如同青烟般，瞬间消失在绣坊之中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只留下徐小栓等人，和满室的寂静。

徐小栓看着徐凤年那失魂落魄的背影，心中暗叹。

江湖儿女，恩怨情仇，家国大义，交织在一起，便是如此的身不由己。

曹长卿与姜泥的踪迹如同惊鸿一瞥，却在这南下的路上，投下了又一道沉重的阴影。

未来的路，似乎更加波澜云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