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血债裹旗

滴血惊神阙 岩胜 2318 字 11天前

三道妖异的深紫色狼烟冲天而起,如同三条狰狞紫蟒撕裂腐骨沼泽阴沉的天空。烟柱中金鳞纹路闪烁,散发冰冷威严的恐怖威压,瞬间将血腥未冷的黑风坳笼罩在死寂冰窖中。残余匪兵瘫软在地,抖如筛糠。

“紫鳞烟,三道,金鳞纹…龙血马。帅府…大人物亲临了。”

鬼手猛地缩进巨石阴影,枯爪死攥毒囊。无影气息彻底收敛,只余一道冰冷的“钉”意锁死烟柱源头。雷洪拄着碎颅棍,剧毒让他半边身子麻木,独眼死死盯着紫烟,喉中滚动不甘低吼。

项易提着沉重、滑腻、滴着黑红毒血的雷豹人皮。三道倒映金鳞紫芒的烟柱在他冰冷瞳孔中燃烧扭曲。

颈侧深紫毒纹疯狂搏动,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万虫噬骨剧痛和眩晕,蚀骨麻痒直冲天灵盖。肋下旧伤彻底崩裂,洇开暗红扩大至碗口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撕裂筋肉,带来钻心锐痛。但他脊梁挺直如枪,目光如淬火刀锋,死死钉向烽火台——铁牛,镇岳兄弟血债源头。雷豹背后真正主子,赵元培。

“赵元培的牙…终于肯露头了。”声音嘶哑如砂轮刮骨,字字血腥,“紫鳞金鳞…排场不小,来给雷豹收尸?还是替他主子…擦屁股?”

他猛地转身,衣襟猎响,牵动伤口闷哼,冷汗渗出额角。

“鬼手!”

“老鬼在!”

“吊住雷洪的命,清点坳里所有军械甲胄、粮秣马匹,一粒米,一片铁,都给老子扒出来,尤其是带官印的,雷豹勾结内鬼,劫掠镇岳血汗粮饷的铁证。”

“是,世子放心!”鬼手扑向雷洪,药粉狂撒。

“无影!”

“在!”

“钉死烟来的方向,我要知道,来的是赵元培座下哪条狗头…还是他本尊。”

“诺!”无影气息彻底消失。

项易不再多言,深吸一口毒瘴血腥的空气,强压喉头毒血眩晕。他提着滴血人皮,迈开沉重却稳定的步伐,每一步踏在血泊焦土,留下刺目血印,走向烽火台。

每一步,踏在镇岳兄弟未冷尸骨,每一步,踏在为袍泽复仇血路,剧毒重伤如跗骨之蛆,疯狂蚕食意志生机,视野边缘黑斑模糊,他死死咬牙,凭不屈狠劲支撑。

距离烽火台不足三十步,看清高台下刻意清理的空地,空地边缘几具穿着玄铁甲胄、被背后捅死的黑云骑尸体时。

“嗒…嗒…嗒…”

清脆、整齐、带着刻意华丽节奏的马蹄声,踏碎坳中死寂,踏在所有人紧绷神经上。

一队约二十骑深紫色甲胄骑兵,踏烟尘现身。紫鳞甲流转妖异寒光,头盔鳞缨如毒蛇冠冕。坐下金鳞龙血驹神骏非凡。赵元培亲卫——紫鳞卫,刻意散发的华丽阴冷威压弥漫。

为首一骑,紫金战袍,金线盘龙。面容英俊阴柔,嘴角噙着居高临下玩味笑意。胯下龙驹通体暗金,四蹄鬃毛深紫。

手中把玩镶嵌硕大宝石的马鞭,眼神轻佯扫过尸山血海战场,如同欣赏拙劣风景画。最终落在项易身上,如同看泥潭挣扎出的伤痕累累困兽,充满轻蔑、审视和残忍好奇。

赵元培独子,赵魄。

赵魄勒马,龙驹不耐打响鼻。马鞭遥点项易,声音清朗凉薄:

“啧啧啧…瞧瞧这是谁?尊贵的世子爷项易?”故意拖长尾音,目光在项易肋下大片暗红、颈侧狰狞毒纹、手中滴血人皮上流连,“刚从地狱血池爬出来?手里拎着…皮?哦!雷豹都尉的吧?剥皮手艺够野,够邪性,在这臭水沟玩这个,不怕污了项王府门楣?哦,黑风坳该改姓项了,不过…”话锋陡转冷厉,“擅杀朝廷命官,焚毁军寨粮秣,该当何罪,形同叛逆。”

紫鳞卫发出压抑恶意嗤笑,甲胄摩擦如毒蛇刮石。

项易脚步未停,目光穿透赵魄,死死锁定烽火台后吞噬一切阴影,声音冰冷碾碎聒噪:

“赵魄,凭你这废物点心,也配点三道紫鳞金鳞烟,让你老子滚出来,他养的狗雷豹,截杀镇岳粮道,屠戮我手足兄弟,罪该万死。老子剥这狗贼的皮,是为镇岳枉死兄弟讨的血债,祭奠英魂,主子不敢露头,是怕这狗皮脏了你们赵家紫鳞皮?”

“项易,你放肆,找死。”赵魄笑容冻结,阴柔面孔扭曲,眼中厉色如毒针,“雷豹乃朝廷敕封都尉,岂容你污蔑构陷,你擅杀军官,焚毁军资,证据确凿,形同造反。来人,拿下这狂徒,反抗者,格杀勿论。取其首级者,赏千金。”宝石马鞭挥下。

“喏!”数名最凶悍紫鳞卫眼中凶光爆射,龙血驹瞬间加速,紫色甲胄寒光妖异,精钢长矛如毒龙噬咬,撕裂空气,凌厉杀意合围刺向项易,马蹄踏地卷烟尘。杀机如潮,瞬间淹没项易。

项易眼中寒芒爆射,不退反进,尸山血海为袍泽复仇的惨烈杀气轰然爆发。

“镇岳兄弟的血,今日用你们狗命祭,挡我者,死。”嘶哑如濒死凶兽咆哮震荡四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