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志才禀报道:“托陛下天威,清河之事震慑力犹在,朝中明面上无人敢再反对新政。各地清丈田亩、核定户籍已大致完成,税赋改革正在逐步推行。然……”他顿了顿,眉头微蹙,“暗中的阻力并未消失。一些世家大族阳奉阴违,通过隐匿人口、谎报田亩质量等方式软抵抗。更有甚者,将兼并之田挂于寺庙、宗族名下,规避审查。吏治方面,亦有不少胥吏借机勒索百姓,虽严惩数人,然积弊难除。”
刘昊冷哼道:“就知道他们不会甘心。看来,这刀子还得磨得更快些。”他看向郭嘉,“奉孝,江东那边,安置得如何?”
郭嘉回道:“孙权一族及主要僚属已启程前来邺城,名为受封觐见,实为质子。周瑜称病,暂留江东调理,但其兵权已被逐步分解。江东军政,已由朝廷派遣的刺史和将军接手,过程虽有些许波折,但大体平稳。” 他话锋一转,声音压低,“只是,截获的那封提及‘夷洲’的密信,追查线索到了江东一名低阶文官便断了,此人已‘意外’落水身亡。臣怀疑,江东内部,仍有一股隐藏极深的势力,并未真正臣服,或许与海外有所勾结。”
夷洲……海外……刘昊想起了那夜东南方向的诡异闪光和曹操榻下发现的黑剑。这些线索,似乎隐隐指向了一个更广阔的、超出中原范畴的棋盘。
“海外之事,暂且放一放。”刘昊沉声道,“当务之急,是彻底消化新得之地,稳固内政。然后……”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“西域!子龙下落不明,‘魔窟’异变加剧,‘墟’的威胁迫在眉睫,朕不能再等了!”
接下来的日子,刘昊投入了繁忙的政务之中。听取各方汇报,调整官员任命,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,将南征获得的庞大资源整合进帝国的肌体。他展现出惊人的精力和效率,让戏志才等老臣都暗自佩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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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,他秘密下令,加大了对西域情报的收集力度,并命令工坊加紧打造适应西域环境的军械物资。朝中敏锐的大臣已经察觉到,皇帝的目光,似乎已经投向了遥远的西方。关于是否要大规模用兵西域的争论,开始在高层中悄然酝酿。
这一日,刘昊正在批阅关于在江东推广新式犁具的奏章,影卫指挥使悄无声息地出现,呈上一个小巧的铜管:“陛下,墨家钜子处有变。”
刘昊心中一凛,接过铜管,取出里面的绢条。上面是看守墨家女钜子的御医和墨家弟子联名所书:钜子于今日清晨再次短暂苏醒,神智似乎清醒了片刻,留下两句话后,又陷入沉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