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卫们收拾着同伴的尸体,救治伤员,看向营地边缘那三道回归的身影时,目光中充满了敬畏、感激,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。
血仙皿依旧回到了他那块岩石上,仿佛只是出去散了趟步,闭目养神,对周遭投来的复杂视线视若无睹。陈坚宇和于玄旭则如同两座沉默的山峦,守护在侧。
钱行长被人从马车底扶出来时,腿还是软的。
他定了定神,强撑着来到血仙皿面前,深深一躬,声音还带着颤抖:“多……多谢皿尊者出手相救!若非尊者,我商队此次恐怕在劫难逃!大恩大德,钱某没齿难忘!”
血仙皿连眼皮都懒得抬,只是慵懒地挥了挥手,仿佛驱赶苍蝇一般:“聒噪。本尊只是嫌他们吵了我清净。要谢,就去谢你们运气好。”
钱行长噎了一下,不敢再多言,讪讪地退了下去,心里却打定主意,无论如何也要伺候好这尊煞神,有他在,这趟路的生存几率无疑大增。
这一夜,再无事端。或许是马匪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传开,或许是血仙皿的凶名起到了震慑作用,直到天明,营地周围都异常安静,只有篝火噼啪和守夜人沉重的脚步声。
翌日,天色依旧阴沉。队伍在一种沉默而紧绷的氛围中再次启程。
越往北走,地势越发崎岖,植被也越来越稀疏,裸露的岩石和冻土成为了主旋律。空气中的寒意愈发刺骨,呵气成霜。
连续行进了数个时辰后,前方出现了一片巍峨连绵、如同被巨斧劈开般的山脉。山体黝黑,岩石嶙峋,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。
队伍在最狭窄的一处山口前停了下来。
钱行长骑着马来到队伍前方,指着那条如同山体裂缝般的通道,脸色凝重地对众人高声道:“各位!前面就是北岳有名的险地——‘极狭之道’!
大家都看到了,这通道窄得只容一辆马车勉强通过,右边就是万丈悬崖,深不见底!稍有不慎,便是车毁人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