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占尽优势,几乎已经赢了,但不是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中。
你只是假装如此,好促使我提出一个更符合你预期的提案,比如彻底永久地下野,比如像沃尔普那样,出卖我所拥有的一切。
我们谈了多久,西拉斯?”
“三十二分钟。从会面开始,离会议圆满结束,或许只有一步之遥。”
“离你彻底得逞,也只有一步之遥。”
他的面色忽然有些不对,一种飘忽不定的紧张浮现在他的脸上。
他下意识地瞥向门口,在发觉那里没有任何变化时,那份紧张又明确了几分,渐次地展露在他金色的眉梢。
小主,
“你想说什么?”
我问。
“你又一次欺骗了我。
在阅兵式上,你拒绝了我前往庄园避难的请求,让我以为形势已经糟糕透顶,彻底倒向了你这一边。”
“打心眼里说,我没有那种谋划。”
“少装疯卖傻了,西拉斯。
现在依然有一股力量听从我的指挥,就在华盛顿附近,随时可以支援到我。
他们完全忠于友利坚合众国,忠于总统、国会和宪法,也就是忠于我。
如果我坚持在阅兵现场多停留一会儿,他们明明能赶到现场,协助我掌控局面。”
“我想,那并不存在。”
“他们存在!你的行动告诉了我,他们存在,西拉斯!”
这句话终于让我提起了一丝兴趣。
它超出了我的预设范围,意味着克兰普搜索到了某个我未曾留意的角落,找到了一个独特且新奇的观察角度。
就在此时,门外传来了一阵声响。
起初微弱,继而渐渐靠近,变得厚重而清晰。
那是队列行进的脚步声,以及随之而来的、某种沉闷的金属撞击音。
克兰普紧锁的眉头,随着这声音的迫近,缓缓舒展开来。
“他们来了。”他说。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蓝厅的厚重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部撞开。
黄铜制的球形门把手连带着锁芯的残骸,从门板上脱落,在昂贵的地毯上翻滚了几圈,最终停在沃尔普的脚边。
从洞开的入口,首先挤进来一位脸上有着雀斑、面色苍白的中年官员。
紧接着,一排由金属、机械与人体共同构成的轮廓,鱼贯而入。
液压杆运作的嘶嘶声与金属关节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,挤满了空旷的屋舍。
一排行走的钢铁堡垒,一排披挂着现代神话外衣的暴力化身。
一排公司所属的英雄。
“利亚姆·奥马利。”
克兰普指向为首的那名官员,“你认识他。”
“是的,您的总统专员。
我们打过一些交道,虽然多数情况下,与他对接的是技术部门的负责人。”
“他带来了复兴部,我的部门,我忠诚的下属们!”
克兰普的声音高亢起来,
“你让机甲出现故障,让它们在阅兵式上失控,就是为了让我产生复兴部已经背叛的错觉!
同时,在软禁我之后,你又故意表现出一种极度的轻视,允许任何人与我接触,好让我彻底绝望!”
“那是文明的体现。”
“那是狡诈,西拉斯!
奥马利也几乎被你骗过去了,他以为一切都完了。
但他在尝试后发现,他依然拥有调动复兴部的权限。
所有英雄都依然忠于自己的职责,忠于这个国家,他们始终在待命,直到国家要求他们为我效力。”
克兰普环视着周遭那些沉默的、钢铁的躯体。
我也随之看了一圈。
不得不说,公关部的工作非常充分。
每一套战甲的设计都充满了视觉上的压迫感,灯光打在它们复杂的金属表面上,反射出森冷危险的光泽。
技术部的努力,则确保了这种视觉追求并非徒有其表,那些裸露在外的武器挂载部位,无一不散发着真实而致命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