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盛家丫头？”他声音低哑，像砂纸擦过铁板。

赶车老头赔笑：“朱厂长，这就是替嫁的闺女。人长得精神，就是性子烈了点。”

朱霆没说话，伸手扯过红布包裹。里面是两床新弹的棉花被，还带着阳光的味道。盛之意盯着那包裹，突然伸手拽住被角：“这是给我盖的？”

“嗯。”朱霆点头，指腹蹭过她冻得通红的手背，“路上冷。”

盛之意的手指猛地缩回。她原以为朱霆会像传闻中那样凶神恶煞，没想到这男人虽然长得吓人，动作却带着股说不出的……细腻？

“谢了。”她别过脸，把红棉袄裹得更紧。驴车吱呀吱呀往前挪，她望着车外逐渐缩小的村子，嘴角勾起一抹疯笑——八零年代的东北，这荒村野店的，正好是她撒野的地界儿。至于那个白莲花刘艳红……

“朱厂长。”她突然开口，“我那好妹妹刚才说要嫁王木匠，您要不要派人去瞅瞅？”

朱霆抬眼，目光如刀：“不用。”他掀开车帘一角，冷风灌进来，“我朱霆要的媳妇，轮不到别人惦记。”

盛之意心头一震。这男人……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样？

驴车拐过山弯，她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，突然觉得这趟“替嫁”，好像也没那么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