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大胆反应极快，侧身躲过，手里的剥皮刀顺势捅进了狼的肚子。那狼惨叫一声，倒在地上抽搐，鲜血溅了他一身。

可这只是开始，更多的狼涌了进来，屋里顿时成了战场。小石头吓得闭着眼乱开枪，子弹打在房梁上，木屑纷飞。孙大胆一边护着儿子，一边挥刀砍杀，刀光雪影里，狼的惨叫声和人的嘶吼声混在一起。

就在这时，那只白眼狼慢悠悠地走进来，独眼扫过满地狼尸，最后落在孙大胆身上。它没有上前，只是对着屋外叫了两声，剩下的狼立刻停止了攻击，往后退了退，把孙大胆父子围在中间。

“你想干啥？”孙大胆喘着粗气，握紧了刀。他知道，这畜生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。

白眼狼忽然抬起头，对着屋顶嗥叫起来。那声音悠长又怪异，不像是在示威，倒像是在召唤什么。孙大胆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没过多久，屋外传来更密集的狼嗥，听起来足有几十只！孙大胆探头一看，差点瘫在地上——远处的雪地里，密密麻麻全是绿光，数不清的狼正往这边赶，整个黑风口，像是被狼群淹没了。

“完了……”小石头瘫坐在地上，面如死灰。

孙大胆也慌了神。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狼，这哪里是报复，分明是想把整个屯子都灭了！他忽然想起老人们说过的话，，每六十年一次，是山里的“狼神”在收祭品。难不成，这白眼狼就是所谓的狼神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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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，烧它们！狼怕火！”小石头忽然喊道。

孙大胆如梦初醒，赶紧摸出火折子，点燃了炕边的柴草。火苗“腾”地窜起来，照亮了半边屋子。狼群果然往后退了退，眼里露出忌惮的神色。

可白眼狼却不为所动，它慢慢走到火堆前，独眼盯着跳动的火焰，忽然抬起前爪，往火里一踩。火苗“噗”地小了下去，竟被它踩灭了一小块。

“这……这不是狼！”孙大胆吓得魂都飞了。寻常狼哪敢碰火，这东西分明成了精怪！

白眼狼盯着孙大胆，忽然张开嘴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，像是在说什么。孙大胆虽然听不懂，却莫名明白了它的意思——它要小石头当祭品，不然就踏平整个屯子。

“做梦！”孙大胆把小石头护在身后，“要杀要剐，冲我来！”

白眼狼似乎被激怒了，独眼闪过一丝红光，猛地朝孙大胆扑过来。它的速度极快，带着一股腥风，孙大胆只觉得眼前一白，就被扑倒在地。尖利的狼爪按住他的肩膀，冰冷的獠牙离他的脖子只有寸许。

“爹！”小石头哭喊着扑过来，却被旁边的狼拦了下来。

孙大胆看着白眼狼的独眼，那里面没有野兽的疯狂，只有一种冰冷的、近乎人类的残忍。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兵时，连长说过的话：“人活一口气，佛争一炷香。就算死，也得站着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