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取来纸笔,飞快地写下:“人身即丹炉,心为炉鼎之君,肾为炉鼎之基;精为药之根,气为药之苗,神为药之火。三者合一,文火温养,武火烹炼,便能炼成‘金丹’——此丹非金银,是一身正气,百邪不侵。”
写完,他将纸递给老翰林,眼睛亮得像星:“先生,你看我说得对吗?人要健康,要长寿,甚至要超凡,不用求外面的丹药,只需养好自己的精气神,让它们在身体这个炉子里好好‘炼’,自然能成。”
老翰林捧着那张纸,手指都在颤抖。他年轻时也读过《周易参同契》,跟着道士学过几句“炼丹口诀”,却从未想过这书竟能这样解!“人身即丹炉,精气神为药”——这等话,若是出自终南山的老道长之口,他信;可出自一个十岁孩童笔下,简直匪夷所思!
“殿下……”老翰林咽了口唾沫,声音发涩,“这话……非太子所能言啊。”
“为何不能言?”玄元不解,“我读着书,看着自己的身体,就想到了这些。就像饿了要吃饭,渴了要喝水,自然而然。”
老翰林望着他,忽然想起三年前玄元说“道在蝼蚁”,想起他见流民时问“何以救之”,想起他学射箭时说“箭可射妖邪,何以射人心”——这孩子的悟解,从来不受年龄、身份束缚,他看天地,便见天地之道;看人身,便见人身之道,通透得像块没有杂质的水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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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很快传到太傅耳中。太傅是三朝元老,精通经史,对道家典籍也颇有研究,听闻玄元批注《黄帝内经》《周易参同契》,便特意来藏书楼见他。
“殿下说‘人身即丹炉’,老夫有一事不明。”太傅抚着胡须,目光温和却带着考较,“《周易参同契》说‘铅汞相投’,若人身是炉,这‘铅汞’又是何物?”
玄元不假思索:“铅是肾中精,属水,为阴;汞是心中神,属火,为阳。精与神合,就像铅与汞投,阴阳相济,才能炼丹。就像《黄帝内经》说的‘阴平阳秘,精神乃治’,是一个道理。”
“那‘火候’呢?”太傅又问。
“火候是气。”玄元指着自己的胸口,“呼吸为火,心定则火匀。太过则燥,不及则冷,不疾不徐,顺其自然,这才是‘真火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