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”陈天豪逼近一步，“为什么我能活这么久？”

“因为你有钱有路子。”陈岸后退半步，“你也踩着别人的命往上爬。”

“不全是。”陈天豪嘴角微扬，“是因为有些人明明看见了，却选择闭眼。洪叔见过沉船报告，周大海捞到过放射性鱼，就连你妹妹记的账本里，也有异常收购记录。可你们谁先开口了？”

陈岸沉默。

“现在你跳出来，说要揭发我？”陈天豪冷笑，“你不也是靠运气、靠那些奇怪的东西才走到今天？你能坚持多久？等哪天系统不响了，你还凭什么跟我斗？”

“我不是一个人。”陈岸将录音拷贝塞进兜里，“整个渔村都在看着。只要还有人在海里讨生活，你就藏不住。”

陈天豪盯着他看了几秒，忽然笑了。

“好。”他说，“那你试试看。”

他转身走向窗边，抬手打了个响指。

楼下引擎轰鸣。

三辆黑色轿车驶入院子，车门打开，七八名黑衣人迅速登楼。

陈岸瞥了一眼门边的声呐仪，电量仅剩百分之二十。

他没动。

楼梯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
马明远突然开口：“那份合同...还没签。”

陈天豪回头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”马明远抓起桌上的笔狠狠摔在地上，“我不签了。”

陈天豪眯起眼：“你知道拒绝我的代价？”

“我知道。”马明远退到角落，“但我也不想死在自己人手里。”

陈天豪不再看他，只对陈岸说道：“你现在走，还能平安到家。”

陈岸摇头。

“那你就留下吧。”陈天豪拍了拍手，“把他关进冷库。等船出发，再处理。”

黑衣人冲进会议室。

陈岸迅速拔下声呐仪，塞进裤兜。他盯着陈天豪，一步步后退。

就在靠近窗口时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
一条信息弹了出来：

【北湾浮标监测到异常信号，疑似铀矿运输船正在启航】

他抬头望向陈天豪。

“你忘了件事。”他说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海不会说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