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看守这才反应过来,左右扑上,死死将他按回椅子。那人仍在挣扎,嘴里咒骂不止,脖颈青筋暴起。
陈岸没理会,弯腰捡起那支金笔。金属外壳冰凉沉重,尾部有个细小旋盖。
他蹲下,用指甲轻轻一拧,底盖脱落,一颗透明胶囊掉了出来,裹着白色粉末。
他举到灯下细看,随后递给身旁的法医:“这个...和赵有德吞的那个一样吧?”
法医接过,用镊子取样放入检测盒。三分钟后,屏幕跳出结果:氰化物,纯度98%以上。
“封装很特别。”法医皱眉,“真空密封,还加了防潮层。市面上见不到,应该是走私渠道特供。”
陈岸点头,将空笔壳与胶囊一同装入证物袋,交给警员:“这支笔,从现在起,谁都不能碰。”
那警员接过,手微微发抖:“刚才...你是怎么让他松手的?”
“声波。”陈岸收起声呐仪,语气平静,“震了一下。”
警员张了张嘴还想追问,可对上陈岸那张冷峻的脸,终究把话咽了回去。
陈天豪被押去注射镇静剂,路过陈岸时忽然停下,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这就完了?我倒了,还有别人。”
陈岸看着他,声音沉稳:“你说的是钱万三,还是马明远?他们俩现在都在看守所啃窝头。要不要我告诉你,他们招了多少?”
陈天豪脸色骤变,沉默不语。
“你最怕的不是坐牢,”陈岸上前一步,声音低却清晰,“是被人供出来。这支笔,你用了多少年?赵有德的遗书是你写的吧?账本上的签名也是你伪造的。你习惯转笔,敲桌子,每一击都有节奏——那不是写字,是在打摩斯密码。”
陈天豪瞳孔猛然收缩。
无人回应。看守架着他离去,背影佝偻,西装皱得像团废纸。
陈岸没看他,转身走向技术科。
走廊尽头,三维扫描仪嗡嗡运转。技术人员将金笔固定好,激光一圈圈扫过笔尖。
“我们比对了三份文件,”专家指着屏幕,“赵有德遗书的签名、伪造批文的落款,还有你带来的账本复印件。所有笔画的压力、倾斜角度,甚至墨水渗透的深度,全都一致。”
他放大一段图像:“你看这里,笔尖有细微划痕,形成固定沟槽。每次写字都会顺着旧痕走。这不是巧合,是长期使用同一支笔形成的肌肉记忆。”
陈岸盯着图谱片刻,忽然问:“能还原他写字时的节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