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越刨越香?”陈浩深吸一口,“还挺提神。”
“建议持续监测空气成分。”她说,“虽然目前无害,但未知物质仍需警惕。”
“那你测着呗。”陈浩继续拉锯,“反正我现在干劲十足,不用咖啡都精神。”
屋里的声音变了。不再是两种节奏对抗,而是逐渐同步。手锯的节奏稳定,电机的运转平顺。一边是人力一点一点啃下坚硬的木料,一边是机器精准地刻画时间的印记。
陈浩做完第三条桌腿,停下来喘口气。他拿起一块废料,放在鼻下闻了闻,忍不住笑:“你说这玩意儿要是拿去卖,得多少钱一斤?”
“无法估价。”娜娜说,“因为没有市场参照。”
“那就是贵得离谱。”他嘿嘿一笑,“咱这是抱着金砖当柴烧。”
“你刚才还嫌雕刻浪费时间。”她提醒。
“那是不知道它值钱。”他摆手,“现在知道了,当然得精打细算。你说这纹路能不能再加点啥?比如咱俩的名字缩写?”
“空间有限。”她说,“最多刻一个符号。”
“那就刻个笑脸吧。”陈浩比划,“就那种歪歪扭扭的,像我画的。”
“记录完成。”她说,“将在最后一道工序添加。”
阳光从高窗斜照进来,落在两张并排的工作台上。一边堆着粗糙的半成品,一边躺着光滑的雕刻件。香味在空气中淡淡弥漫,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。
陈浩拿起第四根原木,重新固定在夹具上。他握紧锯柄,深吸一口气,准备开始。
娜娜忽然开口:“刚才的数据有一个异常点。”
他停下动作:“啥?”
“抗菌效果最强的区域,集中在木材核心层。”她说,“表层只有中等防护能力。这意味着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陈浩已经把手伸向那堆刚切开的木料。他翻找片刻,抽出一块横截面特别清晰的。
“你是说,里面比外面强?”他问。
“是。”
“那咱们是不是一直搞反了?”他盯着那圈年轮,“我们都在用外层做主体,反而把最有用的部分当边角料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