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配合调配喷雾剂。陈浩穿上防护服,拎着喷壶进鸡区。每走过一只鸡,他就停下来照一遍紫外灯,看到反光斑点就标记位置。
有一只鸡特别躁动,蹦起来差点撞翻喷壶。他骂了句,伸手去抓,结果被啄了下手背。
“它疯了?”他甩着手。
“神经系统受刺激反应。”娜娜分析,“可能是虫体分泌物引发炎症。”
傍晚前,第一道雾化屏障建成。他们在入口处装了定时喷头,设定单向通行规则。只要鸡从清洁区往外走,就会经过一层薄雾。
效果立竿见影。
监控显示,虫体活动频率下降了近一半。那只秃了一块的小鸡也开始蹭着身子长新绒毛。
陈浩坐在工具箱上,脱掉防护服,胳膊酸得抬不起来。他手里还攥着一支未拆封的大蒜素浓缩液,标签都被汗浸皱了。
“它们在适应。”娜娜突然说。
他抬头:“什么?”
“最新扫描显示,部分虫体出现趋避行为。”她调出热力图,“喷雾区域边缘的虫群移动轨迹发生偏移,疑似进化出初级耐受机制。”
陈浩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,慢慢撕开浓缩液的包装。
“那就加大剂量。”他说,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拿活物做实验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向喷壶。
娜娜的机械臂悬停在控制面板上方,光学镜头锁定最新样本动态。夜风从破损的窗缝钻进来,吹得灯泡晃了一下。
小鸡在雾区边缘抖了抖翅膀,绒毛沾上细密水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