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知道我分身乏术,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?即便带孩子回美国,也比现在留在西川好得多!”
“这是你的真心话吗?你一点也不希望我们爷俩留下来?”
“只要你们的生活幸福安宁,在天涯海角又何妨?”
程伯月笑了笑,扳住她纤弱的肩膀,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眸道:
“孩子离不开妈妈,我离不开你;如果离开了,我们谈何幸福安宁?”
“但是你们在西川的生活让我揪心!”
“揪心吗?”他半信半疑的扬了扬眉毛,“你都搬回方家住了,还为我们揪什么心?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得了呗!”
韩璐璐痛苦无奈的陷入沉默。
为了抚慰心爱的受伤的女人,他默默的将她揽进怀里。温存的与她耳鬓厮磨着,他柔声细语的喃喃道:
“近日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家里,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,到处是你和孩子的身影,却又捕捉不到你们……”
感受到他的孤独落寞,她不禁潸然落泪道:“对不起,伯月,我也没有办法,我不愿意让你过这样的日子,我自己也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!但是我——毫无办法!”
他不再幽怨,轻轻吮吸着她光洁如玉的面上滑落的泪珠,情不自禁的噙住了她的嘴唇。
并不曾背弃自己的男人,韩璐璐问心无愧的继续主持家里的事务,却在不经意间发现方文山自杭州回来后有点心不在焉。
“你去杭州见谁了?”
“和小程子一起去的,我能见谁?左不过就是生意上的朋友。”
见他不愿主动细说,她也不便仔细盘问,反倒显得对他不信任。在她看来,他们之间目今最重要的就是信任。
仲雪回家后如愿以偿的和兄长聚了一次,兄弟俩茶余饭后谈论起方文山四处斡旋的这桩刑案,他觉得十分蹊跷的问道:
“哥,高中时的同学,你还记得文山和谁的关系最好?”
“起初我们几个并不在一个学校读书,高三那年为了考个好大学,我才转学过来的,况且和你们并不在同一个年级,我如何知道呢?这种事,过了这么久远你来问我,可是奇怪!”
仲雪嘀咕道:“被抓起来的是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,爷叔说不出意外的话,按照国家现行的刑法来量刑,他要被判十年以上,二十年以下的徒刑,那就是要把牢底坐穿啊!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不能安享晚年,却要在牢里了此残生,不可谓不惨!”
伯月未免同情关切的问道:”他是犯了什么事呢?要被判刑这么重。强奸妇女,还是杀人放火?还是时下最流行的经济犯罪?我听说误伤人命,才被判十多年呢!”
“开旅馆的老板,为住店的客人提供色情服务。生意做的不大不小,名下有三家酒店,这回被连锅端掉了,他手下的几个大堂经理都未能幸免,全被抓起来了,也要判刑。”
”国内的扫黄打非运动这么厉害吗?”伯月震惊道,“这种事情,我以为被抓起来关几天,罚点钱就完事了呢!这个世界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。”
“可能他比较倒霉吧!换作别人,可能判个两三年就出来了,但是他——”
“你们上下奔走这几天,毫无成果吗?”
“现在尚无定论,因为下个月法院才开庭审理。不过爷叔说他会尽力的,我相信他的能力。”
“那是的,在我们的心目中,爷叔是神一般的存在。”
“不过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,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。”
“我们?——”程伯月诧异的扭过头来望着他。
“求方文山帮忙的那个人。”仲雪有点惆怅的蹙起眉头补充道:“也不知对方是男是女。”
“不重要了。围绕着这桩案子奔波劳碌的人,都是为了自己的一片心。”